历的2月17日。
正月初一的一大早,卫芸就被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吵醒了。虽然从那个时候起,中国社会就兴起了禁止燃放烟花炮竹的舆论,但是如果真缺了这鞭炮声,又确实少了几分农历新年的年味。
爆竹声声辞旧岁,红颜怀春几人知。
昨天大年三十的春晚虽然非常精彩,由老艺术家孙道临领衔主持的这台1988年春节联欢晚会,称得上是群星灿烂c气场十足,但是卫芸看得却心不在焉,也没有了去年反复看电视重播的那种兴奋。去年1987年的春晚,因为在晚会压轴阶段,冒出了个以《冬天里的一把火》火遍全国的台湾歌手费翔,据说这把火将那一年的大兴安岭都点着了,所以自此以后的春晚都再难超越1987年春晚的轰动效应了。昨晚的春晚没有冒出像费翔那样的巨星固然是一个方面,但是真正让卫芸心不在焉的还是她的红颜怀春。
另外一个让她早起的原因,是因为像往年的大年初一一样,她的家里肯定会早早地就来很多拜年的各级领导和亲朋好友。这座小城民风淳朴,那时候又没有春节大假,所以人们拜起年来就像赶场子一样。卫健仁升任州委书记后,就是这个地区的最高领导了,所以按照习惯和不成文的规矩,人们肯定会先到她的家里来拜年。
卫芸是卫家唯一的女儿,又排行最小,没有出嫁,所以卫健仁夫妇对她爱若掌上明珠,而她也帮着妈妈承担起了部分的家务。今天她的心中似乎总觉得与往年不同,至于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
四周静悄悄的,住在楼上的卫健仁夫妇还没有起床。以前哥哥们还没结婚时,卫芸和爸妈c保姆住在楼下,哥哥们住在楼上。哥哥们成家后,爸妈就搬到了楼上住,因为妈妈有点神经衰弱,睡眠不好。而卫芸又是要看电视,又是要听音乐的,乐的住在楼下。后来保姆年老了,惦记着叶落归根,回了老家。而卫芸也大了,可以帮着做些家务,所以家里就没有再请保姆了。
卫芸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她穿好衣服起了床,然后轻轻地走到客厅的窗前拉开了窗帘。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发白,夜色在渐渐地退去。站在窗子边能够感觉到阵阵寒气,但是因为暖气烧得很热,所以房子里暖烘烘的。
她开始轻手轻脚地收拾起了客厅,昨天大年夜里敲过新年钟声,放过鞭炮后,哥哥嫂嫂们就带着侄儿侄女们回自己家了。看完春晚后她和妈妈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所以她又把客厅重新收拾了一遍。不一会妈妈也起床了,她就帮着妈妈在家里忙这忙那,但她的心里不知怎么搞的,总是有几分慌恐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心神不宁。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也许是因为爸爸第一年担任州委书记的原因,所以今天可能与往年有些不同,可这又有什么好不安的呢?”她虽然这样自己问着自己,但她其实知道自己感到不安的原因。可她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也没有勇气和妈妈说说自己的心事,所以她觉得这种感觉真是有些太难受了,可此时她也只能这样压抑着自己的这些心事,去忙那些不用费心的家务事了。
可完全不想又不可能,想着这春节一过又是一年,她担心的倒不是自己又大了一岁,而是担心各方“逼”她出嫁的压力就更大了。她一直在用忙工作搪塞着,可也总不能一直这样搪塞下去吧!
“难道说我未来的生活真的要我自己做主了吗?”她不由这样子问起自己来。她越想越感到心慌,这种感觉仅仅是这几天的事,可是这种感觉却是这样得强烈。她似乎觉得自己也许就是在等这一天,因为这种感觉其实早就已经伴随着她了,所以她才一直搪塞到了现在。只不过那时她没有下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