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轻声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叹气?”梦费雯丽娜修女问道,不等他回答,她便径自说了下去:“其实该叹气的是我啊,我被扎特这个混蛋连累,被莫名其妙地关在这里。不过,照现在的样子看来,出去的话会更糟,别了,我的伯洛伦奶酪维斯特尼亚馅饼桑菲尔德特制葡萄藤烤肉爱尔兰德金枪鱼沃尔德郡大炮面包罗切斯特糯米饭团……”
“……”小副官扎特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好了,等梦费雯丽娜修女把话说完,他才说道,“在这个空气不新鲜的地方,对地精灵酷哈的病不太好吧。”
那个沉默的人儿突然站起身来,伸手拉弯了铁栅栏,径自走了出去,就像出自己家门一样自然。
“小精灵,你上哪里去?”梦费雯丽娜修女惊奇地问道,尽管他这个伙伴古里古怪,这样突然越狱也太仓促了。
“我出去透透气,外面的新鲜空气对我有好处。”银发精灵说,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开了地牢的门,外面的狱卒居然也没有发觉。他就这样幽灵般地飘了出去,带上了牢门,留下了两个目瞪口呆的人。
“我说,这家伙真奇怪。”小副官扎特讷讷地对他唯一的狱友说,“看他这幅从容不迫的样子,是说他艺高人胆大好呢?还是说他神经大条好呢?我们现在可是囚犯!”
“兼而有之吧。”梦费雯丽娜修女回答,“假如他不是有我这个累赘的搭档,随时可以越狱逃走。像我这样蹩脚的法师可没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为什么他不……”小副官扎特刚问了半句,立即自己想到了答案。地精灵酷哈为什么不独自逃走的理由不是很明显的吗?治疗咳嗽的药丸在梦费雯丽娜修女手里,每次她只给他一枚。
外面是宁静的夜,晴朗的夜空星月灿烂,白银之月帕拉赛兰斯无声地把他的辉光洒向人间。在救赎教会的眼里,这轮以红衣大教皇名字命名的月亮就等同于教皇本身。就如同秩序之主七连星等同于奥德斯卡尔本身一样。自从一年多前那个“大教皇降临之夜”之后,这汤勺型的星座就明亮了许多。
地精灵酷哈悄无声息地从巡逻的士兵身后闪过,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深秋凉爽的风呛进了他的肺,使他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尽管他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还是引起了士兵的警觉。
“什么人?”这队士兵的队长转向了里德的方向,而肇事者早就沿着墙壁飞身上了屋顶,就像一只敏捷的狸猫。
巡逻的士兵在下面徘徊了会,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东西。小队长怀疑自己神经过敏听错了声音,低声咒骂了几句,便带着手下离开了。
周围的城墙上有天匪军士兵在巡逻,幸亏黎明城风格的屋顶连着屋顶,错落有致。假如这里是帝国其他城市风格的那种尖峭屋顶,那么酷哈就无处藏身了。
现在,这个给自己放风的囚犯找到了两个相连的、用流苏装饰的屋檐,翻身躺在屋顶的凹槽中间,双手枕头躺了下来,橄榄色的眼眸呆呆地望着无尽的夜空。隔着屋顶似乎能听见隐约的说话的声音,不过酷哈没有心思去听这些。
月光、星空、深秋凉爽的风;城堡、虫鸣、深夜里隐约的人语。酷哈几乎有取出银笛吹奏一曲的冲动,然而此刻,他只能选择在心中奏响自己的旋律。远处的屋顶突然传来的一声轻响打断了囚犯轻松偷闲的心,他一猫腰翻起身来,半蹲在屋顶的凹坑里,尽管手里没有武器,他还是习惯性地做出了拔剑战斗的姿势。
果然,从那个声音源头飘来了另一个魅影,假如不是今晚月光明亮的话,还真难发现这个全身黑衣的夜行人。
他只在屋顶边迟疑了一会会,便立即朝里德藏身的凹处走来。看样子,大家对隐秘地点的选择上有着共同的判断。
后来者一只脚刚踏进凹坑,一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