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囚禁他们的那处地牢——阴潮、霉腐地可真够恶劣!布满苔藓不足一人来高的下延石壁空间内,仅够蹲缩下身子才能进出的地牢牢门,竟被藤藓日久遮覆着甚至在火把的光照下都难以探其究踪迹。一只干瘪孤苦的老鼠突兀地从藤藓处窜出;铆在覆着一层藤藓的朽木牢门上的霉渍铜环,在墙根木石碎屑的缝隙间游走的老鼠发出了摩擦悚栗的声音时,才最终得以暴露!
老鼠它朝着阴湿的拐角深处——地牢的二层去了;铜环上的朽门“吱啦啦”着,是被我奚儿拉开了——是姐姐让我去做这般勇敢的事的!
奚儿想到此便沾沾自喜;尤其是牢门刚刚被拉开的时侯:那些“北吉斯特人”——他们先是怵栗着窝在与地穴差不多的地牢内静悄悄地喘着粗气,直到自己喊出:“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之后,伴随着一阵骚动的那种成就感,才更是从未有过的一种感受!
不过,那股子地牢潮霉腐败的气味也实在难闻地让人难过;至今,鼻子上一嗅,不停地挥甩过的那只拉过铜环的手,总还是留存着那股子地牢挥之不去的霉腐气味。但好在比石堡的顶部,空无一人的筒楼“天牢”,令人沮丧的好!那是先前通过平台的另一侧石桥,通向到的由底部“回廊”至顶部上延的整个石壁构筑出的、镂空有多处窗体大小、自下而上的暗道走廊之后,再由一截螺旋状上延的石阶登上去过的几间筒楼内呈扇形的“天牢”房间。
若不是姐姐说了:“这是临时羁押罪犯的‘高级场所’。”不然,说什么也想不到:这几间标配仅有落地大窗可纵览景致风光的房间,竟是姐姐嘴中的一处高级“天牢”的场所;那么,相对“低级”的场所也许就是“地牢”了!可是,那“地牢”地穴般恶劣的环境,又怎么能囚禁罪犯至刑满释放的那一天呢……
奚儿琢磨着跟随柳絮白原路返回,不时地被步履蹒跚倒腾的人快速的超过。他们身上邋遢的皮袄,带着堆褶在脖子处长及双肩的毛绒,残损混合着污泥与血渍就像一张被屠戮过眦裂着皮毛的破狗皮一样,披裹着一个个乞丐般相当落魄的人。他们的胸前,或多或少、大大小小挂配着獠牙做坠的链子,吸引了奚儿的注意!
“这就是北吉斯特人?”奚儿在怀中探摸了摸那枚符徽;想到了那个叫“扎伊赫·瑟特流斯”的人。
“咦!”
些许嘈杂的声响混合着细雨淅沥的声音,从北吉斯特人逃出的长廊趋向高耸的出口处微弱地飘播了进来。
“姐姐!你快看!”
跟随着柳絮白的奚儿,率先跑出了出口指着前方回头喊道。
长廊的阴影处,缓步走出的柳絮白往前一望:就在来时的旧北门土路间,远远簇拥着一群正在围攻的人;他们被朦胧的细雨笼罩着,其间,依稀看得清两名犹困兽斗的人正做着殊死的搏斗……而在这群人的外围,一些零星的士兵与民众——他们此刻敲击着手中的利器与盆鼓、斥喝着跃跃欲试地从两侧的土坯房内走出——旨在为被困之人的突围,提供着尽可能的帮助。可这些帮助,在引起所有人注意的同时,不曾想也引起了更多阴暗角落中的人涌出、向着他们的方向涌去!因此他们又不得不选择暂避退回土坯房内,以待时机能再次帮到些忙!
“这些尸妖已然失去控制,势将避世匿去,勿需担虑!”柳絮白说着,举步牵马欲走,便听奚儿焦急喊道:“姐姐~我是说:好像是戈雷斯大人他们被困住了!”
“戈雷斯?”柳絮白一怔,顺手将牵马缰绳递给了奚儿;定睛再看时步伐也已朝着那群人——那群尸妖走去……
奚儿本还寻思着那些被救出的“北吉斯特人”可能会跑去帮些个忙;可左顾右盼间哪还有半个人影……
“唰!哧~”
“殿下!尸妖越聚越多,这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