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柳絮白对净教徒表示的敬意;她进屋前就做到了。她现在只想着走。
“你!你要干嘛?还要往哪……”净教徒红衣僧人神色惊讶的按住木门,挡在柳絮白身前。
“你是想出城吗?……如果能把求救信捎出去,‘瑟特流斯家族’同意欠你一份人情!”爬在草席上的那人,突兀的扬起满是血泥交融、珠汗渍痕的头颅。撕裂眼睑的红褐色眼眸,闪烁着红衣僧人曾刚点燃的酥油灯光焰;狰狞到了极点却充满了迫切!
随即,那人忍着血肉模糊的后背所带来的剧痛,拖着一只残缺包扎过的大腿;奋力的挺身从怀中抽出了一块血迹斑斑的裘皮纸。同时,也携夹出了掩在怀中“颈链”下端的一环白森森地獠牙饰物,与衔接在一起的另一环翠绿如拇指般大小的数个镶金宝石;摇晃碰撞着发出了短促而连贯的声响!“颈链”的上端则在那人的脖子上套吊着。
死气沉沉的众人,闻声率先窃语了起来。昏暗中一对对眼睛扑闪着,随着交头接耳的脑袋左瞟右视。
“瑟特流斯家族……是‘吉斯特半岛’的瑟特流斯家族吗?”一个士兵装束的人疑问道。
“废话!还有哪个‘瑟特流斯’!你没看见那獠牙吗……”另一个士兵应道。
“哦,原来是‘北吉斯特人’呀!”几个士兵同时反应了过来,流露出贬义的意味。
“该死的‘北吉斯特人’,剥皮的杂种!来这里做甚……”
几个士兵暗自嘀咕着恶毒的语言,平民们则贪婪却又胆怯的盯着那忽跃而出的宝石。
那人视众人反应,却丝毫不以为然;倒是几分得意挂在了脸上!他知道:这样的条件,简直是太优越了!
一袭清新却湿冷的风儿,从被柳絮白拉开的木门处灌了进来,好悬没把酥油灯又吹灭了。
“人情?我不需要。”柳絮白淡漠的神态,差点让所有人的下巴掉了下来。
红衣僧人未及阻拦;他也听说过什么叫剥皮的杂种……但与士兵们不同的,仅是:他不会认为,居然还有人不想要瑟特流斯家族的人情。
“你……”草席上的那人显得极其吃惊,不等柳絮白踏出木门他就嘶哑着嚷道:“站住!你知道你是在拒绝什么吗?‘瑟特流斯家族的人情’价比万金、信若磐石!多少显赫家族都无缘幸许,更何况你区区个人!即使你活着走出此地,今日之灾也少不了你份!不用多久,科姬那爵士或是戈雷斯大人获悉了求救消息,解救之时你的作为自会了然于世,德行尽失……”
草席上的那人,仿佛率先抢占了道义的制高点,极具斥责一般地追击着步出木门的柳絮白;还嫌不够!那人又忿忿摔打出一物,摔打到木门掉落了地面,发出“叭哒”的一声。迟出木门一步的奚儿见状一怔,扭身看了一眼那人,便俯身拾了去了。
“姐姐,你看这是啥玩意?”奚儿闪身从木门间隙窜出,手中拿着半个巴掌大铜塑的扁状物。
“别吵!”柳絮白驻足间,不耐烦的回应道。似乎她的情绪被不太中听的斥责影响到了;但这并没影响到她去伸手接过奚儿的手中物,仔细端详那正面被雕以错金纹饰聚拢的鬣狗头徽,还有头徽周遭环绕的微密错金铭文的制作工艺。同时,还伴随着柳絮白念出的有关“戈雷斯”的名字;只有这么一点,是让奚儿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不过,好在最后,奚儿还是从柳絮白那里得知到:这是北吉斯特人贵族才有的符徽!上面错金铭文的刻着那人的名字——扎伊赫·瑟特流斯。
“你以后不要随便去捡别人丢掉的东西!”出了石坯房木门的柳絮白,正朝着不远处的石堡走去。
“他不是丢掉的,是扔出来的!我敢保证是经过他的同意,我才捡的!”跟在一旁的奚儿,不住的把玩着那个符徽愈发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