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再看向顾玉。倒是旁边的沈苍发话:“我家王爷的意思是,他身边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顾玉闭上了眼,不欲再看见甄荀,也不愿再看到凤昭这般狼狈在侧的模样。他这般做便是默然拒绝再聊下去。甄荀未见过这样的顾玉,而凤昭也未从顾玉这里遭过这样的待遇。他二人再是不甘,此刻也只能退下。
他二人走后,顾玉才睁开了眼,眉头紧皱。他料到甄荀会封城,却真没想到这么快。当时他说那句,也不过是试探,竟还真让他猜了个准儿。
“这甄荀还真是卖命的很,那惠帝许了他什么好处了。”沈苍嘟囔了一句。
顾玉却未答话,只是心里不由琢磨起来。古人常说:官拜公朝,谢恩私门,吾所不敢也。可段瑾却是敢的很,不但敢,还将这一招用的是淋漓尽致。他甄荀是什么身份,又是从如何低微之时一步一步有段瑾提携至此。一个中书令,堪比丞相。他年纪尚轻,就已经位极人臣,又是段瑾提携。他不卖命谁卖命?这几个跟着段瑾的人里头,恐怕还就是甄荀是最忠心的。他日若有亡国易主的一天,只怕甄荀能随着段瑾去了。
如今他手握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密卫,段瑾心里自然顾忌。可段瑾派谁来,都不会放心。密卫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正统。若段西山是正统,那他段瑾又算什么?之前打的清君侧,又清了谁的侧?所以说甄荀便是不二人选。他一是负责天子密事,对天子之事不会走漏风声,这乃是他分内之责。二一个是,他对段瑾如此忠心,又怎么会陷段瑾于不义。只怕到时候,他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段瑾千古明帝之名声。不过这甄荀的确是厉害,竟自己亲自跑来捉人。若是这差事办不好,就算再怎么是段瑾亲信,只怕也少不了一顿责罚。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段瑾做的是瓮中捉鳖的事。这瓮就设在了琼州,这鳖就是顾玉他自己。至于如今段瑾要如何捉他,他还有些不大确定。活捉?还是不论死活?若是活捉,后续只怕麻烦。活捉了,如何处置?供奉着继续做个王爷?那若是有心人知晓段西山身世,难道不会拿出来诛段瑾的心?若是处死,这好办,秘密处死便是,反正也没人知晓他段西山还活在世上。
那么如今这抉择就在段西山自己了。他是想被捉回去?还是就悄悄的死在琼州?
只是他顾虑太多。这次段瑾先以凤昭为饵,将他引出,再让甄荀亲自前来拿他。这功与过又怎么分?难道段瑾就不会说,凤昭与段西山之间牵扯不清,国之大任又怎么会降在一个底细不明白的人身上?
说到底,段西山还是顾念凤昭的。
“如今封城倒不是什么大事,若我想带你走,不难。只是怕后面事多,不好处理。”沈苍看顾玉一脸忧思,不由皱眉。顾玉身子不好,思虑过甚伤身伤心。沈苍觉得这顾玉生年不满百,却怀千岁忧,实难长寿。
顾玉却摇了摇头:“我这么个大活人要走,别人还能不知道么。”
沈苍略一思索,说道:“若是真要走,也不是没办法。诈死便成。”
沈苍想的简单,诈死即可。但却忘了,如今与他们斗的可是甄荀与段瑾。顾玉要诈死,难不成甄荀连查都不查?若是要查,又怎么个查法儿?更何况,顾玉的身子已经经不起诈死了。想到这儿,他突然笑了笑:说不定到时候就便成了真死。
沈苍见他笑,还以为他这会心情好。心道:都这时候了,能有啥开心的事儿。他自然不会傻到去问。只要顾玉开心,他就开心。
“他们虽然封城了,可在吃住上不曾苛待。小小的驿站,却还精致的不行。我找人弄个小灶进来,咱们自己在内院自己吃。别人给的东西,你可千万不能要。谁知道都被什么东西荼毒了。”
沈苍拉拉杂杂嘱咐了顾玉一大堆,刚要出门,却又不放心他一人在这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