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浑身一颤连忙站起身来行礼。
这个时候李霖谕怎么来了?婉德皇后皱起眉头屈膝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李霖谕冰冷的目光扫视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婉德皇后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李霖谕今早不是没有听见什么风言风语,只不过没有想到婉德皇后竟然真的会让林安歌那么傻乎乎的跪着丝毫不怜悯,倒是罔顾这么多年来自己对她的信任。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婉德皇后是最了解自己的。
李霖谕越过众人走上玉阶坐在正位上,转身看着妃嫔们跟随着自己的方向躬身行礼,心里头余怒未散。
李霖谕这些年来从不曾苛待过她们,每次行礼都是让她们赶紧起来,知道自己国事繁忙她们独守空闺已经是付出良多,又怎会刻意为难?只是李霖谕这次倒是发现自己的仁慈似乎并没有带来想要的后宫和谐,眼下还不知道林安歌怎么样了,来到坤宁宫又见舒妃跪在地上。
李霖谕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朕倒是觉得皇后即便知道朕要来,也没时间来迎驾,看样子皇后是忙的很呐!”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李霖谕语气里的不满,婉德皇后不由得皱起眉头:这皇上生的是哪门子的气?人是他要处罚的,自己不过是按照统领六宫的规矩让林安歌好好认罚罢了,怎么……还不对了?
其实,皇后认为李霖谕喜欢林安歌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这会儿新鲜的劲头过去了自然也不会有所在意。前十来天,她不将林安歌折磨的死去活来吗?那会儿皇上去坤宁宫啥话都没说,就是摸着茶杯喝了一下午茶,倒是把一屋子伺候的下人吓得难受。
婉德皇后本以为自己这次按照李霖谕的意思,丝毫不给林安歌的脸,便是得了圣心,却没想到这会儿居然当着阖宫嫔妃的面为难自己这个皇后,真是让她一时间心情跌落谷底。
婉德皇后低垂着头有些气闷,似乎根本不打算理会李霖谕的话。李霖谕瞟了眼跪在地上的舒妃,饶是有万般不是毕竟舒妃怀着皇家的骨血,容不得有半点损失。
“舒妃,你有孕在身不得长跪,朕不是已经免了你的一切礼仪吗?”
秦璐是个有眼色的连忙让一旁的人给舒妃看座,可舒妃却叩首在地,固执的要争这个理:“皇上,皇后娘娘尚且拘着礼,臣妾怎敢起身?更何况臣妾还是戴罪之身。”
“戴罪之身?朕倒是想听听舒妃到底有何罪过!”李霖谕冷笑着抬起手,“你们都起来吧!”
“谢皇上。”
婉德皇后站起身来低垂着头,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脸上发热。
李霖谕见婉德皇后垂着头站在那里,一身半旧的秋香色衣裙宽容的套在身上,根本说不上合适,反倒显得有些消瘦滑稽。头上几只素银簪子显得她已然迟暮的容颜更加黯淡,唯独的亮点许是只有发髻上那栩栩如生的九凤衔珠簪。
李霖谕捏紧了拳头,自己不该对她心软的,这次她的确是太过分了,一想到林安歌这个时候正躺在病榻上,李霖谕的心里就说不出的烦躁。可婉德皇后嫁给自己的时候,似乎也是林安歌那般年纪,比起林安歌在自己心中那种蠢蠢欲动的情愫,婉德给自己的感觉更踏实平和,却也值得留念。
李霖谕深吸了口气,柔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朕想单独看看皇后。”
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盛妃没想到李霖谕会突然这样说,悻悻的有些失落。众人纷纷离开皇后的房间,舒妃也吐了口气。虽说她早就打算好了与婉德皇后兵戈相见了,可没想到自己还算是运气好的,身后的惠嫔和柳泓滟连忙跟上来,扶着她走远几步才站下说话。
惠嫔脸色苍白的松了口气:“刚刚可真是吓死我了,若是皇上没来只怕舒妃娘娘你可就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