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楚。良久,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道:“薇儿,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只有坏处。”
话一说完,宋氏便称头痛,去床上歇着了。
莫白薇知道娘亲不愿意多言,努力的强忍住内心涌起的好奇心,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连娘亲也刻意回避的事情,显然非同小可。而且,娘亲的那一句怪不得,分明是表示,她已然知道十五并非死于失足,而是旁的原因。
她满腹心事的重新回到住处,寻思着逮个机会再去芙蓉楼一趟,探探胭脂的口风。
“姑娘,似乎是写给你的书信。”刚走到门口,芭蕉便迎了上来,递过去一封牛皮纸的信。纸上黑色的笔迹,苍劲有力,写着“十七亲启”。
莫白薇的面上忽然一红,清清嗓子,故作镇定的问道:“谁送来的?”
芭蕉咬着薄唇,摇摇头:“婢子不知,扫院子的时候看见的。”
她急忙抬眸,瞅一眼头顶上一望无际的天空,再瞧瞧四周高高的院墙,嘟囔一句:“总不是被大风刮来的吧。”
芭蕉试探xìng的问一句:“姑娘,莫不是七公子写的?”
莫白薇一听心虚的紧,急忙岔开了话题:“外面冷,先回屋。”
明明外面风大天冷,可握在手中的那封信却似炭火,烫得她指尖微微发烫。
那柳七明目张胆的写信来,是为了什么呢。
一进到屋中,她鬼使神差的支开了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将牛皮信封撕开一角,从里面掏出雪白的宣纸。
明日午后灯笼巷见。
宣纸上的墨迹还未干,像是匆忙之间写下的。短短八个字,藏了千言万语。
莫白薇将信纸小心的又折起来,放在枕芯里。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虽然室中无人,她的心脏却跳的厉害,脸颊上的红一阵一阵的,像是偷东西被人发觉了一般。
她坐定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的茶,才觉得方才奇妙的情绪渐渐退了去。她起身打开窗,感觉到呼呼的西风一下子灌进来。清越的声音,被风一吹碎成模糊的音节。
然而,耳尖的芭蕉还是听到了。
她端着熬好的yào,信步从外面走进来,径直将yào递给她。
她爽快的将那红褐色的液体,一股脑喝了下去,喉咙重新变得苦涩。上一辈子,她极其不喜欢yào材的苦味,而这一生自从师从李郎中,学习医术以来,对yào材她有一种骨子里的依恋。
“姑娘,信上写了什么?”芭蕉问的十分没有底气,毕竟,这种事不属于她的份内之事,可不问,她又放心不下。
莫白薇瞧着芭蕉支支吾吾的模样,只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上一世芭蕉也总是这般,喜欢问她长问她短。
开始之时还好,问的多了,她便觉烦得透了。及至到后来,她不仅有意无意的避开芭蕉,还不止一次的去同老祖宗商榷,叫芭蕉重新回葳蕤园中伺候。
老祖宗虽然宠她溺她,但在这件事情上,从来没有松口,反而声色俱厉的教训她一顿。
正因为此,她心里对芭蕉的恨意越来越浓。后来,芭蕉犯了一次小错误,她就抓到了把柄似得抵死不放。
知道她是担心。便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回道:“也不是顶要紧的事儿,十五死了,再去找个稳妥的接替他的位置。”
“姑娘,话是这般说没错,只是眼下我瞧着园子里的人,都不大中用。”芭蕉微一沉吟,皱紧了眉头:“园子里的林妈妈,以前倒还中用些。如今年纪大了,头脑倒不如年轻那会灵光,只怕难以担得起重则。
这席话,正说到莫白薇的心坎里。打从听说十五落井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心里盘算合适的接替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