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顿,但转念一想,作为藏身之所,倒是绝佳。恐怕刘氏的人,宁愿选择掘地三尺寻人,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可她的心底,有了其他的疑惑。于是,便侧过头去,低声的问十五:“可靠么?”
“六小姐,且把心放回肚子里。胭脂是这里的的,同我是旧相识。我jiāo待的事,她一定办好了。”
十五说着话,两道眉挤在一起,薄薄的嘴唇上,被他咬的全是牙印。但嘴角留着的那抹得意,却是深刻的。
胭脂楼虽然位置偏僻,但在京城的官宦人家中,不敢说是家喻户晓,也是声明远扬。
京城里那些权贵们,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没到过胭脂楼。而且,若在胭脂楼中没个相好的,还会叫人小觑了。
胭脂楼中的姑娘,那都是个顶个的出挑,不仅风情万种,而且能诗会赋。因了着一条,就连那些自恃清高的文官们,也不自禁的跪拜在姑娘们的石榴裙下。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一条宽阔的石子路,路两边是青葱的翠竹。所谓的曲径通幽,便是这般。
园子很大,很深。走了许久之后,阁楼才从翠竹后一点点显露了出来。
阁楼是典雅精致,四个屋角高高的翘起来,用的是江陵一带的特色。楼两侧,垂下来两串通红的灯笼。
楼前是一片花丛,清一色种了蓝色的鸢尾。稍远一点有个池塘,塘中的荷花含苞待放。宽阔的叶子上,流动着水珠。
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正拿了小巧的坛子,收集着露珠。听见脚步声,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来,齐声喊了一句:“胭脂姐。”
当她们看见莫白薇和芭蕉,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胭脂楼,从不允许男子在楼中过夜,所以,尽管夜夜笙歌,醉生梦死。但一到清晨,胭脂楼里便像换了一个世界,清净而高雅。这正是胭脂楼的特别之处。
胭脂淡淡的点点头,沉静的模样,倒与方才门外那个妖娆的美fù人,大相径庭。
莫白薇更加诧异,落在胭脂背上的目光,也变得灼热。
“走这条路。”胭脂指指另一头隐在蒿草中的小径。
那地方倒像是荒废的一般,不仅高草林立,而且脚下的路,也勉勉强强算是路。满眼的荒芜,在满园的繁华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狭小的木屋,就隐在那高草之后。打头的美fù人推开门,便匆匆的退了下去。常年同权贵打jiāo道,门道她早摸的透透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感觉到光线重新照进屋里,屋内的fù人,又惊又喜,便问道:“可是送饭的来了?我可是饿了呢。”
莫白薇的呼吸顿时一滞,前世临终之时,她呆的地方,也是这般的黑屋。
黑漆漆,灰沉沉,混着饭菜的馊味儿。
她的脚步一时有些发怯,眼前忽然一片漆黑,几yù昏过去。
还是芭蕉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身子,满脸担忧的问道:“姑娘,怎么了?”
“不碍事。”她揉着太阳穴,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十五,我瞧着姑娘不太好,你去把人带出来。”芭蕉的双手用力,正色道。
十五把门开的浑圆,对着黑黢黢的里面,高喊了一句:“王妈妈,六小姐看你来了,还不赶快出来。”
“六姑娘?”王妈妈的声音里,透出几分兴奋。她早听说,救她是六姑娘的意思。正是因了这点希望,她巴巴的在那间狭小的屋子里,等了一日又一日。
外面的光线,分外刺眼。王妈妈拿手挡在眼前,待眼睛完全适应了外面的光亮,才看清了屋外的情形。
纵使莫白薇改做了男儿打扮,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跪拜在地上,泪水滚滚而下,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