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将至,昔日车水马龙的街道现在却人烟稀少,往常地铁站和公交车上几乎没处落脚,现在一趟车下来,乘客屈指可数,气温骤然下降,黄昏时分,一缕残阳的余晖映射在远处的高楼大厦上,眼看着这最后一丝温度都要被这寒冬吞没,趁着天还未黑,黎萍随意的穿了一件棉袄来到茶舍,当她到了茶舍的时候有已经是傍晚六点左右。今天是春节最后一天的营业,伙计们在几天前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回老家过年,黎萍为了能让大家早一点赶上春节的火车,发完年终奖后便驱散了众人,现在仅剩阿东一个人在镇守岗位,临近过年,茶舍的生意便开始萧条,于是她临时决定今天再营业一天,明天早晨便将茶舍打烊,白心悟这几日频繁的出入寺庙,可能是在帮他那过世不久的养父母念经祈福,便没有去打扰他。
看到黎萍只身一人,阿东显然有些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守夜,毕竟春节前后总会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揣着些小心思,在那些怪力乱神上,她也许还能解决,可是在现实生活中,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弱女子,俩人在盘点完账目后,坐在柜台边闲聊起来。“萍姐,白大哥怎么没有跟你过来?我不急着回家,要不还是陪你到明早再打烊吧。”阿东说。
“他最近都在寺庙呢,都要过年了,没事的。”黎萍回应道。
阿东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继续的说道:“萍姐,现在这个治安,我也不放心啊,反正我是明天中午的火车,不碍事的。”
黎萍淡然的喝了一口茶,没有作声,想必是默认了,她望着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半夜十一点,不知是喝了太多茶的缘故还是睡的比较饱,今晚的她似乎异常精神,像是在等待着茶舍的最后一位顾客,直到玻璃门上的铃铛响了,叮铃铃,大堂里灌进一股冷风,可当俩人抬眼望去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到人影,黎萍猜想莫不是风将门上的铃铛吹的叮铃作响,她披着一件棕色的披风,轻轻的推开玻璃门,朝两边的街道打量着,入了夜的街道,就像一个沉睡的孩子,不容有人惊扰它的美梦,突然一双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双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黎萍这才见到面前的这个男人,衣着穿的非常讲究,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过膝风衣,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九分西裤,围着一条格子围巾,里面是一件灰色的毛衣,脚下踩着擦得锃亮的皮鞋,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吓得她够呛。
男人看上去像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梳着一个大背头,丹凤眼,高鼻梁,眼窝深陷,嘴唇被冻得乌青,可是他的手却越捏越紧,开口说道:“这么晚,你们还营业吗?”
黎萍的手臂处引来一阵疼痛,回应道:“是的,你还是先松手吧。”
他并没有松手,而是侧着身子望向茶舍里面的阿东,阿东见此,立马从茶舍内出来,扯开面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男人,将黎萍护在身后,并且大声呵斥道:“这位先生,你要么就进来喝茶,别动手动脚的。”
“我不喝茶,男人心有不甘的望了眼黎萍,便默不作声的离开了。”他的步子有些沉重,看上去像有些心事的样子。
他这才松了口气说:“萍姐,还好今晚我在这里,你说你要是一个人,万一碰到这种神经病怎么办?”
她小声的对阿东说“这年头谁还没个难言之隐,我感觉他会再过来的,刚才我看到他的身边有些黑雾游离着,大概是遇到了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明白黎萍的话里所指,便不再作声,阿东熬了一个白班,晚上肯定是支撑不住的,俩人回到茶舍内,,阿东伏在柜台边,两只眼皮耷拉着,有些疲惫的样子,黎萍放下手边的书,将毛毯递了过去:“披上睡会儿,待会若是有人来,我会叫你的。”
阿东有些抗拒,在他心里黎萍始终是个老板,哪有员工睡觉,老板看店的道理,于是,他开始和黎萍聊天打发自己的困意,他用手肘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