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移动,市民们的情绪越发高涨,雷震般的呼喊声险些将斗兽场掀起。
等候室内安坐的克劳德没有丝毫担忧之色,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神,刀削般锋利的脸庞如同安然矗立寒风内的石雕,不为风雪所动。
罗马帝国首都君士坦丁堡外三十英里的谢兰图河边
这条横亘帝国的长河日复一日的流淌,四月的河岸,紫叶李开得旺盛。坠落的树叶铺在缓缓的河面。开阔的河面有种海的感觉。君士坦丁堡凭着谢兰图河起家,谢兰图河也靠着君士坦丁堡终日熙熙攘攘。
君士坦丁堡内最大的码头便建造在悠长的谢兰图河与狭紫河的交叉口。
船只不像往常一样来来往往,寥寥的船靠着码头。码头的人也匆匆而过,斗兽祭的日子里,连对钱最在乎的码头工人也放弃了工作。
十三个骑士经过一夜的战斗也没有显得憔悴,舞动的枝杈和精神抖擞的骑士们一同在码头迎着河风。他们没有出现在码头,而是躲藏在一边——昨晚他们被奥拉看到。
站姿笔挺得像是白桦树的提巴斯默立码头看着水平线。远处的浪花起起伏伏,如同人类波澜一样的人生。
奥拉已经清醒,怯懦的站在提巴斯面前。
提巴斯低沉的声音响起:“奥拉,你的姐姐没有救过来。其他奴隶也都死在野兽之下。我感到很惭愧。”
奥拉眼睛红肿,她本以为多年朝不保夕的生活会让她哭不出来,结果今天还是痛哭了一场。现在眼睛都生疼。
“您不必自责,您能帮助我们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提巴斯眼神忧郁的看向兔子一样怯懦的奥拉,安慰道:“谁能想到那些人竟然把陷阱给更改了。”
“还好昨夜我的人手把你救了出来。”
“昨晚有三个骑士一样的人插手了,我”
“没关系,我的计划就是让帝国的尊严受到打击,我现在把你引荐给潜伏在巴鲁克郡的革命军。日后说不定你就能够帮助到我了。”
奥拉眼神一亮,欣喜的说道:“太好了!能给先生你提供帮助,我姐姐也会很开心。”
提巴斯一笑而过,没有回复什么。
宽敞的河传来悠长的鸣笛声。
三长一短,正是罗马帝国革命军的暗号。
提巴斯看到那艘船后指着对奥拉说道:“船来了,你拿上我的纽扣,船长会带你到巴鲁克郡。到了之后你自己去找接头人。”说完,提巴斯用力扯下胸口的纽扣。
奥拉接过纽扣,心翼翼的捧在粗糙的手心里。金丝边的铁纽扣手感匀称,沉甸甸的让人很舒心。
奥拉却不知道放在哪里——她还穿着只剩下布缕的囚服,根本没有口袋。
提巴斯看出她的窘迫,让仆人送来一套牛皮纸包装的盒子。
“里面是我给你的衣服,你先穿着吧。”
奥拉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干裂的嘴唇黏在一起,扯卡开时有点疼。
提巴斯摆了摆手,微笑着回应了奥拉,便带着仆人离开码头。
奥拉大概也明白,昨晚的骑士有可能与提巴斯有关系,但她不知道为什么提巴斯还要大费周章让自己去地牢,他或许只用那些骑士就能完成任务。
不过奥拉到底是年轻了,蛮古大陆的族人随便都能有城市骑士的实力,正是奥拉昨晚拖延住那些没有被买通的士兵,才让骑士们趁机控制住报警台。
否则那些没有反水的士兵人数众多,三个骑士根本对付不了,而那些为钱而动的士兵完全信不过。
没有证据的奥拉只能这样怀疑一下,并且心里对自己很是嘲讽:提巴斯先生救了你,你却这么污蔑他。
总之奥拉还是对提巴斯充满了感激,她再次望向君士坦丁堡的方向。白昼的城市升起烟花,烟花下是奴隶和角斗士的鲜血。
奥拉扭头走上船,准确来说是单薄的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