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石长林刚要端起杯子喝酒,石头就忽然说:“爹,我想要一百块钱。”
石长林顿时愣住了,从小到大石头可从来没张嘴要过钱,忍不住奇怪的问:“石头,你要钱干啥?”
“我想去县里买点书。”石头一本正经的说。
石长林不禁瞠目结舌,自己的傻儿子居然要买书?不会是想买回来揩腚吧?
“你买书干啥?”石长林喝了口酒,砸吧着嘴问,心里头老大一个问号。
石头深吸一口气:“爹,我要学习知识,改变我们的生活。”
“啥?”石长林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说完了完了,石头这次掉地洞里肯定把脑袋摔坏了。原来是傻乎乎,现在怕是傻透腔了。
见石长林满脸不可思议,石头心里头暗暗叹口气。心说只怕任何人都想象不到,他已经脱胎换骨今非昔比了。只不过,他暂时还不想把自己的变化展露出来。毕竟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议,而且隔壁的王德胜还对他恨之入骨想要置他于死地,装傻充愣可以使对方麻痹大意。
石长林见石头沉默不语,不禁长长的叹口气,幽幽的说:“儿子,你的命咋这么苦呢?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把脑袋烧坏了,现如今又摔了一下……有天我死了,你可咋活啊?”
说到伤心处,石长林老泪纵横,哽咽了起来。
石头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几次都想把自己已经不傻了的事情说出来,可是犹豫再三还是打住。他憨声憨气的说:“爹,我要买书,我要一百块钱。”
石长林擦了一把眼泪,把杯子剩余的酒一口闷了,哑着声音说:“行,爹给你买。明天爹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石头忙说。
石长林一脸愕然,只觉得自己的傻儿子好像跟前不太一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石头就揣着老爹给的一百块钱到村口等公交车。车还没到,就看见王德胜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德胜哥。”石头喊他。
王德胜听见石头叫他,脸色更加难看,大步走过来一脚踢在石头屁股上,恶声恶语的说:“石傻子,我草你祖宗。”
石头揉着屁股傻乎乎的说:“德胜哥,我爹说我家祖宗都埋地里烂成粪了,你上哪儿找他们去啊?”
“草……”王德胜恨的压根发痒,心说跟这傻子掰扯不明白,要不是光天化日之下,老子非得上去掐死他。
石头见王德胜气得脸色铁青,心里暗暗好笑。
这时候,村头又一个人走了过来。石头扫了一眼,是开小卖部的刘寡妇刘春梅。这女人三十出头,两年前丧偶,在村里开小卖部为生。寡妇门前是非多,关于她的风流韵事早就传的家喻户晓人尽皆知。尤其是和王德胜,都被村里人撞见了好几回。不过刘寡妇脸皮厚,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仍旧我行我素。
刘春梅走到跟前,先是白了王德胜一眼,然后打量了下石头,啧啧的说:“石头,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你不知道,你爹都快急疯了。”
石头挠着后脑勺,眼睛在刘春梅饱满的胸部打转,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刘春梅发现石头眼神不轨,不但不生气,反而噗哧一笑,冲着石头抛了个媚眼儿,然后转头对王德胜说:“都说石头傻,我看他咋一点都不傻呢?还知道看女人哩。”
王德胜哼了一声:“猪狗还知道配种呢。”
“看你这话说的。”刘春梅撇撇嘴。
说话的工夫,乡村公交车带着一阵尘土而来,在他们面前戛然而止,三人上车。
公交车里早就人满为患,三人这一上来,更加的拥挤。乘务员扯着脖子喊:“都往后面挪挪,那儿不是有地方吗?看啥看,说你呐,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