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不好做啊,我们都打算去闵凉算了。”商人一叹。
“怎么不留在周国?去闵凉做什么?”
“闵凉那边生意好做啊,那边贫瘠得狠,什么都缺,全仗着鹿门关天险和他们的战神楚栾,不然早就被昭国的铁蹄踏平了。”
三个将军都没了动作,坐在桌边静静听着。
“说起来,好久没听到楚栾将军的消息了,闵凉的皇帝不是也上了年纪?那边局势相较昭国如何?”掌柜的问。
“嘿,昭帝可是管事的,闵凉的皇帝管事吗?闵凉皇帝沉心佛法,朝中事务一应文臣宦官当道,那骠骑大将军楚栾日子可不好过呢!”
“此话怎讲?”
“怕再出一个卫攸呗。”商人笑了笑。
“我听说卫将军就在咱们江州呢,皇上是怎么想的?释了卫将军兵权,到时候打仗了谁来保护咱们?”
“兵权压人一等,谁还顾得上外敌,都提心吊胆着脑袋上的乌纱帽呢。卫攸的下场对那楚栾那就是前车之鉴!”商人道。
“怎么会?”
“怎么不会?楚栾打仗近二十年了,你见他有输过吗?这军功拿出来都谁能吃得消?我看也快了。”
商人跟掌柜的换了货物,摆了摆手,“还有上次姑娘们托我带的胭脂水粉,你替我jiāo给她们吧,我先走了。”
掌柜的送走了商人,正巧叶想宁抱着两坛酒回来。
“殊不知执刀的到底是文臣还是武将了。”卫攸不着调的口气像是在说天气如何。
楚栾带着警告地目光扫了他一眼。
斐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在说什么,他的眉头深深皱起,显然陷入深思中。
“碧淳酿。”叶想宁将酒放在桌上,一声响动让三个人的注意力移回来。
“将军的伤刚好,不能多喝。”她坐下来,按住楚栾伸向酒壶的手,“只能喝一杯。”
楚栾应道:“好。”
剩下两个人畅快痛饮,叶想宁看见桌上摆着的剑,压低声音问楚栾:“将军,这就是束韫剑吗?”
楚栾正待点头,卫攸出声笑道:“正是束韫。”
叶想宁犹豫一下,看向斐庭问:“我可以看看吗?”
卫攸接着道:“当然可以。”
斐庭剐了他一眼,然后对叶想宁道:“可以。”
叶想宁雀跃地笑起来,她拿起束韫,毫不停顿地铿锵一声拔剑出鞘,展示给身边的楚栾道:“将军你看!”
楚栾脸上的神色带着笑,应道:“看见了。”
叶想宁把剑放下,道:“束韫像是冰块做的,摸着就感觉夏天不愁了,没有将军的莲剑那么重,莲剑我都抬不起来。”
她叹了口气,“只可惜莲剑丢在洛水里了,现在恐怕已经沉在河底,被淤泥掩埋了,找也很难再找回来。”
谈起莲剑,斐庭又剐了卫攸一眼,对方则笑容不变,道:“三大名剑你见过其二,下回我把听啸拿给你看看。”
叶想宁露出神往地表情,“卫将军你人真好。”
“嗯,我也觉得。”卫攸道。
斐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楚栾脸上的那一点笑容不见了,他重重地咳了一声。
叶想宁立刻扭头看他,问:“将军,你哪里不舒服吗?”
楚栾刚要说非常不舒服,叶想宁又一连串的紧张道:“是不是伤还有隐患?我就知道不能喝酒,我们现在回去吧,你去休息,我去煎yào……”
那一瞬间楚栾回忆起那数之不尽的苦涩yào汤,连忙道:“不不不,我只是,我只是清清嗓子。”
叶想宁松了口气,道:“将军,你下次可别乱咳了。”
楚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