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本来就多匪,兵匪一旦会合,遂形成1927年下半年浙北极为严重的匪祸。
开始时,土匪仅据天目山中九龙寺为巢穴,分股向东、向北活动,安吉与长兴、湖州jiāo界地诸乡镇,如梅溪、林城、缸窑、和平、律溪、天平桥等数十处相继蒙难。占据黄图村及缸窑一带的土匪先后绑架了100多人;九龙寺的匪徒曾攻入安吉县城,将县长程某及富户8人掳走,索赎金达50万元。此后匪徒人数日益增多,九十月间据估计在千余人以上,还准备编成一个师,与孙传芳挂钩。他们不仅往四乡八镇派出密探,踩点放线,而且公开在各镇及通衢大道旁张贴布告,招徕徒众。布告写道:“住瓦屋人,欠我钱;住茅屋人,种我田。有人来投军,每日两块钱。”他们的步哨荷qiāng实弹,从山顶一直放到乡镇附近。其伙夫每日到集市采买蔬菜杂物,荷担背负而归,居民明知其为匪类,但谁也不敢告发或擒拿。10月初,一个xìng魏的匪首劫得一良家女子,强纳为妾。办喜事之日,匪窟中鼓乐喧天,大办筵席,各路股匪大小头目纷纷前往送礼致贺。
土匪之所以如此猖撅,只因官军无力。浙江省防军第三团在安吉县仅有二三处驻兵30人左右,与土匪相比,显然不足挂齿。各地保卫团qiāng支少而劣,作战能力又差,非但不能剿匪护民,而且自己的武器也大多被匪徒抢走。各镇士绅居民迭次恳请驻湖州的第三团派兵剿匪,却始终不见回音。居民无分贫富,纷纷出逃,有的集镇逃亡人数达十分之七八,以致田间稻穗沉沉无人刈割,集镇街道空空有如阡陌。北伐战争中,浙江因当地军队起义,投向国民革命军,故并无重大战事,但当时人估计,安吉等县居民因匪祸而遭到的损失,甚至要远远超过战区居民的损失。
到30年代guó mín dǎng统治相对稳定时,浙江匪患也远未洱平。
形形色色的福建“民军”
福建省在地理上与浙江大同小异,除东南临海之外,内陆多为山峦、丘陵。民国年间,福建土匪从未绝迹,相反是人数愈来愈多,势力愈来愈大。现以闽东永泰县为例。
该县境内多山,地瘠民贫,jiāo通闭塞,土匪如毛。19221923年间,有林峰聚众数十人,以矿山zhàyào自制武器,窜扰于县城周围,被当时第二十四混成旅长兼泉永护军使王永泉剿灭。19261927年间,又有关道秀、胡宝奎、鲍达三等流氓土匪,窃居各区乡民团团总职位,指使部下大干土匪勾当,以致激起民变,最后消灭了这伙歹徒。19281933年间,县内有多股大小土匪,如吴大昂和所部吴建东、刘大和以及方草孟等,分别在雁门、濂洞、大洋、通天隔、曹溪底等乡村,抢劫掳架。1933年底,十九路军派兵进剿,抓获并qiāng决了一批匪首,但仍有不少溃散在逃。此后至抗日战争期间,该县既有陈长光、马治官等本地股匪肆虐,又有张雄南、张克武、林继曾等邻县土匪窜扰,甚至演出股匪间为争夺势力范围而发生冲突的丑剧。例如,张克武为与陈长光争夺在永泰以南嵩口地区的控制权,曾派人潜入永泰县城内的同仁中学,将在该校读书的陈长光两个儿子掳走并杀害。解放战争中,永泰县土匪有的被guó mín dǎng收编,充当fǎn gòng救国军,用以对抗解放军。一向在永泰、莆田、仙游三县jiāo界地区活动的鸟治官,就曾担任过该反动组织的纵队司令。
福建土匪有一个不同于他省的特点,即大股土匪往往自称“民军”,成为割据地方的封建武装。他们凭着武力,迫使官府承认他们的地位,guó mín dǎng势力进入福建后,他们又曼缘附会,有的当上了国军。但不论是民军,还是国军,都是挂羊头卖狗ròu,干的是土匪行当;而且由于掌握了“合法”的权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