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地一打听,原来大阜盐公司在这里有个办事处。当下办事处主任安排好众人食宿,并安慰说,被劫的行李决不会有损失的。果然,第二天早晨,当教师们准备乘船到龙王dàng时,行李已经完好无损地送回,甚至都未打开过。原来大阜盐公司每月都向这附近的股匪jiāo纳保护费,因此土匪是不应抢劫和绑架该公司及其相关人员的。只是教师们未曾进庙拜菩萨,陈大爷认为失了面子,要给这批人一点颜色看看;但也仅是吓一吓而已,并未穷追,也未分掉财物。
然而这吓一吓,也吓掉了两条半xìng命。一名怀孕女教师,因惊吓和狂奔,动了胎气,到上海后即不幸死去。另一名女教师素来体弱多病,也因惊悸过度,到沪不久不治而亡。如果不是这两名女士的悲惨结局,这次遇匪倒也算得上是有惊无险。
1923年5月临城劫车案发生后,安徽省内土匪受此刺激,恶xìng膨胀。皖北土匪蜂拥而起,21个县中除全椒、来安稍为安定些之外,其余19个县无一块净土,其中又以江淮之间的宿县、固镇、灵壁、泗县、五河、凤阳、盱眙、定远等县为最。因为这几个县均靠近津浦铁路,匪徒大多都有效法孙美瑶、以图招安的打算。
凤阳县连续遭到外县土匪的袭扰。5月间,该县东南各乡由定远县窜来二三百名土匪,绑架勒索之外,还招纳当地流氓无赖,迅速发展到五六百人。县知事楼之东亲自率警备队和驻军前去围剿,击毙匪首王某,伤毙匪徒30余人。官兵在当地搜寻两昼夜后返城,逃跑的匪徒旋即回到原地。由于官兵进剿,难以奏效,因此凤阳县城居民人心惶惶,白天城门虚掩,夜间关门落锁。6月10日,县里正为前次剿匪牺牲的官兵举行追悼会,忽又报西北各乡有自灵壁县窜来的大股土匪,请求县里派兵。其时,这类匪情往往一日数报,官民一夕数惊,全城惶惶不可终日。宿县是津浦线上重镇,7月上旬,城外20多里处的秦大庄子来了一队士兵。为首的大胡子军官对护寨的壮丁说,他们是前来剿匪的,要进庄歇脚。壮丁们遂将寨门打开。不料一伙人进得庄来,立即露出土匪的狰狞面目,大肆抢掠、架票。原来这是一伙新安武军变兵化成的土匪,匪首刘胡子本来确是一名军官。该县南关由教会主办的含光学校曾得到几次密报,说匪首萧春子近日内要袭击县城,其重点是绑架教堂神父、教会学校师生及商会会长。县内各方闻讯大惊失色,一方面立即中止了学校正在进行的考试,提前放假,让神父和校长马上乘火车去上海,另一方面火速打电报到蚌埠;请求派军队前来。后安徽陆军第五旅旅长史俊玉亲自率部赶到,严密防范,曾在火车站拿获匪探数人,方遏制了这场灾难。
明光镇(今嘉山县)也是津浦线上大站,商业繁荣,成为各方土匪垂涎的目标。泗县、五河、盱眙、滁县等地匪徒常在该镇附近转悠,伺机进攻。明光镇商会组织商团自卫,但自顾人力单薄,不足御匪;求救于盱眙县城,城内驻军也仅一连,不能出动;县警备营平素从不训练,滋扰百姓绰绰有余,但要对付土匪,可就成了“银样蜡qiāng头”。县知事舒凤仪吓得手足无措,连县衙门都不敢出,只是一味地向省府告急求救。
七八月间,泗县著名匪首周继管在盱眙县仇家集,召集郭立盛、郭如恩、姜以丰、王嘏斋、徐瞎子、小白龙等股匪首合股。周继管要求各股既分散、又合作。分散劫掠各县乡镇,但不可据守一地与官军对峙;如有一股被官军包围,则合作援助。目的是让官军在各县之间疲于奔命,掌握不准股匪行踪,然后乘机拦劫火车。至8月上旬,土匪这一计划已渐收成效,活动范围也渐近铁路。
这时,安徽省督马联甲才感到形势不妙,乃认真调兵剿防。8月中旬,官兵在滁县、明光之间的张八岭、三界等地,击毙匪首周继管、小白龙,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