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地方官。
就在吴总长雀战方殷之时,抱犊崮上的匪首们正在讨论第一次jiāo涉的情况。他们认为:第一,“洋票”
在手,奇货可居,要价还可更高些;第二,只怕一旦jiāo出洋人,官军马上会来包围进攻。于是他们推翻前议,另提五项条件,包括二十旅撤回济宁,第六旅回原防;滕、峄两县士绅担保
不背盟杀降;匪众改编为两个旅,可在邹县上村等5处自由行动,等等。15日田中玉等到的不是被释放的洋人,却是新的5项条件,顿时傻了眼。吴毓麟想到北京公使们那一副副嘴脸,急得从牌桌边离开,以慷慨就义的神情向记者们表示:“我愿意进山去当人质,请孙美瑶把洋人放出来!”
此后到20日,官、匪之间无正式代表谈判。但以各种身份进山的无聊之徒、各派政客,却络绎不绝。他们有的企图借此邀功,对土匪胡乱许愿;有的打算利用土匪参与政争,劝他们挟洋票威胁政府。匪首们曾派法国“洋票”
柏如比携带他们致英、美、法、意四国公使的信到北京,请公使团向北京政府施加压力,以答应匪方条件。这种充分利用外jiāo、政治手段的做法,显然不是土老帽们可以设计出来的。
官方正式调停人是安特生、温世珍、杨以德、郭泰胜等人。他们往返于枣庄和抱犊崮之间,传达双方不断变动的条件。最后,田中玉一再让步,提出三步计划:第一步,官方按照匪方要求,由田中玉委任孙美瑶为招抚司令、郭其才为参谋长,匪方jiāo出1/3洋票;第二步,官军撤回原防,匪方再jiāo1/3洋票;第三步,收编完成,人票全部释放。在田中玉等人看来,只要先放1/3人票,就表明工作有成效,外国公使就不会逼得那么紧了。然而,土匪们抱定一条,不完全达到目的,洋票决不释放一个。于是谈判陷入僵局。5月20日,匪徒反趁夜色下山袭扰官军防线,双方jiāo火。田中玉忍无可忍,第二天拂晓即令二十旅将抱犊崮团团围任。随后,他借吴毓麟北上进京,陈调元、温世珍南下江苏。官匪jiāo涉遂告决裂。
有人根据当地老百姓的经验指出,向土匪赎票,切忌紧张慌乱,“越害怕,鬼越吓”。不必过分担心“撕票”,因为土匪绑票的目的是敲诈勒索,而不是杀人。临案发生后,外国使团张皇于前,北京政府忙乱于后,使土匪看出官方的苦衷;加以一些“调人”的教唆,土匪便挟洋票以自重,狮子大开口。结果官方越是降格以求,却越是达不到目的。相反的例子是楚汉相争时,项羽绑架了刘邦的父亲做人质,以“烹而食之”来要挟刘邦。刘邦深知个中诀窍,回答说:“请分我一杯ròu羹。”项羽气得哇哇大叫,却终未把老刘头杀死煮了吃。
陈调元送眼镜给孙美瑶
田中玉到京后,先后列席参加国务会议和总统府会议,向张绍曾内阁和黎元洪总统介绍情况,并竭力主张剿办。这时控制中央的直系军阀曹锟正积极运动,准备当总统。内阁和公府都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一笑一颦都要看曹锟的脸色。田中玉因此又赶往保定,向曹锟陈述理由,得到同意。另一方面,外jiāo部赴临城的特派员靳志返京后,则向英、葡等国公使陈述主剿理由。他指出:去年河南巨匪老洋人绑架外国人,豫省当局迫于外jiāo压力,收编股匪,成为第一次奖励上匪行动。此次临案,外jiāo团不许鲁省当局剿匪,迫使与之谈判,这无疑是第二次奖励土匪。长此下去,不仅土匪,便是普通百姓也认为绑架洋人是升官发财的捷径,将来在华洋人都发发可危。如严厉剿办绑匪,则后人无敢效尤。虽然山中洋票可能牺牲,但以10余人生命与在华所有外国人生命相比,孰轻孰重是显而易见的。靳志一番言辞,果然改变了外jiāo使团的态度,他们不再坚持原来的意见了。曹锟和外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