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嚎一嗓子,但是仿佛所有的泪水都在之前流光了一般,只余下发涩的双眼。
水流顺着头顶哗哗留下,被睫毛隔开,顺着鼻梁往下落。
随着水滴的不断滴落,我心中那些纠缠在一起,非得撕得支离破碎才能得以解脱的感情似乎也跟着慢慢沉降。
原本以为这样的情绪,下落的应该是个无底洞,然而,却是有底的,能清楚地感觉到碰着什么东西。
但是,寂寥无声,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过来,将最后的那点爱恋也封存起来。
从浴室里出来后,我已经变得平静。
在陆承北面前换了衣服,我就直视着他的眼睛,跟他说,“送我回家。”
陆承北没有拒绝,只是让我稍微等一下,而后就进了浴室。
说是等一下也确实是等一下,他草草冲洗了一下身子就走出来。
似乎我们之间都已经习惯了对方直接赤身luǒ、体地换装,所以我也没有避讳。
站在一旁,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换。
这个过程,在我眼里就像慢动作一样。
但也只有这一次可看了。
陆承北送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
到地方后,车子一停下,我就毫不犹豫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直接走。
再见了,就这么再见吧。
第二天,我一到公司就听到了陆承北和廖晨曦的婚讯。
我们这个圈子,一向盯着的是富人圈,我不知道自己是有意去听,还是无心得知。
但是我装作没有听见,看到有人在讨论的时候,也视而不见。
工作,工作,埋头工作!
我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热爱自己的工作过。
其实我心里很清楚,我和陆承北已经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理智让我不要再去想,但多少还会去在意。
只有让自己的大脑填满其他的东西,超负荷运转,似乎才能好过一些。
当所有人都在津津乐道陆承北结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和她们,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的耳朵,听不到她们那个世界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天,我几乎快麻木了。
不过我也给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比起路人的讨论,陆承北结婚当天,应该会有的信息轰zhà显然杀伤力更强一些,媒体肯定会抢头条。
然而让我没想的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却风平浪静得让人心生疑惑。
我还以为一到公司就能看见头条头版,但是却一点新闻都没有。
甚至,连报道结婚的消息都没有。
我以为是时机还没到,晚一点可能就有新闻了。
可就在我下班后,刚出公司的旋转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突然袭来一阵yīn风。
“啪!”
响亮的声音过后,脸上顷刻传来热辣的感觉。
耳朵嗡了一下,我眼前甚至出现了白光。
还没回声,就忽然被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句:“你这个贱人!”
我被骂得一脸懵逼,等看清楚对方是谁的时候,更加茫然。
刚才猝不及防扇了我一巴掌的,不是别人,正是廖晨曦。
可是,她现在应该在婚宴上,而不是出现在我面前,还不由分说地打了我一巴掌。
“说!陆承北去哪里!”
见我被打懵,金闪闪的脾气也是暴得没谁了,也不管旁边还有人,直接揪着我的衣领,上来就问我要人。
我刚才是被扇懵了,但是现在已经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