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谷底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啃噬声,那些死掉的人,浮在水面上,被覆满的甲虫贪婪地啃食,很快就只剩下一具具白骨,沉到潭底。
赵昀惊恐地看着眼前颠覆他三观的场景,他从没有见过c也没听过如此凶狠的七星瓢虫。死他不怕,但想到死了还要受如此酷刑,难以接受。
好在啃食了尸体的甲虫们,并没有对人肉回味无穷,而是继续追逐引仙香,趴在他身上吸食香气的甲虫也很安静,对他这具没有显示出要吃的兴趣。这让赵昀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自己是虫子们储藏起来的冬粮,现在还是秋收时节,瓜果鱼肉都很丰盛,自然轮不到他,但等冬天到了,就该他上锅了。
如果要活命,就得在虫子们还有余粮时赶紧逃跑。
谷底良久没有音讯,山崖上的人又下来一批,看到那一口血红的水潭,才知道出了意外,只以为是赵昀武艺了得,竟然把十几号兄弟都杀了,顿时被唬住了,他们人比上一批的要少,只有八人,犹豫着要不要下来。
赵昀无路可逃,索性盘膝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悬在崖上的这些人。
领头之人咽了咽口水,说道:“这姓赵的武艺了得,剑法莫测,我等还是先上去,多叫些人下来,最好请大都头来,否则平白添了亡魂,岂不冤枉,兄弟们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纷纷道:“这姓赵的武艺了得,剑法莫测,我等实在打不过,要多叫些人下来,快上去快上去。”那口血潭就像催命符,仿佛多看一眼,就要掉下去血肉分解,被姓赵的生吞活剥。
于是这些人抖动绳索,崖顶的人将他们拉了上去。大都头见他们空手而归,问怎么回事,领头之人便把刚才准备好的说辞再说了一遍,结果是领了八个巴掌,被打的晕头转向,鼻涕横流,不得不跟着大都头,随另外二十人一块溜下去。
大都头命令刚才那领头之人道:“你跳下去。”
那人闻言一哆嗦,不用往下跳,就已经吓得手软摔了下去,好在下方是水潭,惨的是下方是水潭,水潭里的甲虫刚才大吃一顿,现在又有送shàng én的血肉,自然毫不客气,有了上次的经验,爱吃腿的吃腿,爱啃手的啃手,爱挖胸的挖胸,对内脏回味无穷的就各显神通使劲往里钻。
跟随他一同往下跳的倒了血霉,在一阵鬼哭狼嚎中化作白骨,沉到潭底。凶恶的场面将留了个心眼,还挂在绳索上的大都头吓得惊慌失措,不等上头的人拉动,自己就手忙脚乱地攀爬上山。
赵昀恶作剧心起,大喊一声“下次再来!”,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那大都头被一嗓子吼得哗啦啦从悬崖上滑下来,还没掉进水潭,就撕心裂肺地惨叫,好像已经被剖腹掏肠了。
噗通一声,刚一掉进水潭,他口中大吼,手脚并用,四肢狂舞,仿佛装的越凶恶,这些虫子就会怕了,逃了,放了他了。但这些虫子更加凶恶,依旧是爱吃腿的吃腿,爱啃手的啃手,爱挖胸的挖胸,对内脏回味无穷的就各显神通使劲往里钻。
小小的谷底瞬间又安静了,但赵昀却全身发麻,汗毛直立,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大都头七窍流血,深深地盯着他的画面,如果人死后还有鬼魂,想必这具鬼魂一定就在他身边。
“小小年纪,心肠够黑。”突然响起一句苍老的声音。
赵昀一惊,什么时候追兵下来了,“谁!”
只见岸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老者,红光满面,须发皆白。
何时来的?怎么来的?赵昀一概不关心,因为这人轻飘飘地立在空中!
赵昀揉揉眼睛,这人脚底下没有踩任何东西!真的就这么立在天上,如履平地。
刚想到大都头的鬼魂,这就灵验了?只是两者完全对不上,一个是肌肉贲张的大汉,一个是鹤发童年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