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已是初冬时节,我回到鹭岛也有一个多月了。唐秃子的人果然没再来找我们麻烦,日子就在日夜交替中沉沉驶过。平静如水,沉闷也如水。
百无聊赖的我,终日和过去的酒友们厮混在一起。为了摆脱空虚,我每天都努力把自己搞得很忙,用酒精填满所有的空闲时间。
这不,今天我又和刚认识的几个“朋友”聚到一块,直喝了一下午,回到家,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脚也没洗,便早早地上了床。
“小仓,是我。”
夜半时分,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翻身坐起来靠着床头叹了口气:“又是一场恶梦。”
我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来点上,就在打火机亮起来的一瞬间,忽然觉得屋子里好像有点不对劲,没等我看清到底哪儿不对劲,咔地一声,手上的打火机熄灭了。
“小仓,是我。”
黑暗中,刚才在梦里听到的声音居然又响了起来,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我听来,犹如耳边响了一个炸雷。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身上的汗毛刷地乍了起来。这声音听上去非常真切,就是从墙角的那把椅子上传出来的。黑暗中,我瞪大眼睛朝那儿看去,
恰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别怕小仓,是我c豁子。”
我浑身一哆嗦,一下就把手里的烟卷甩到地上,这绝对不是梦,是豁子的声音,豁子——他还活着!而且,就在这间屋子里。
这样一想,心里的恐惧反而消退了一些。我伸出不听使唤的手,哆哆嗦嗦地在墙上摸索着开关。
“别开灯!”从墙角传来豁子冷冷的声音。
我昏昏沉沉地坐在床上,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感觉胸口像被人塞进了一团东西,憋得喘不上气来,脑子里更是乱得跟跑马一样。我用力握住两只手,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把手都攥疼了。
事情明摆着,我们所有的人——我c志伟c唐秃子还有死去的黑子显然都低估了豁子顽强的生命力。
“对不起小仓。”豁子幽幽的声调又一次从墙角响起来:“我不想深更半夜的以这种方式来找你,知道可能会吓到你,可我真的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我声音颤抖着道:“豁子,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活着。”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白天来?”
黑暗中,我听到豁子惨然一笑:“白天?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白天了。白天我一直呆在防空洞里,只能像只老鼠一样在夜里活动,还得躲着灯光,其实还不如一只老鼠。”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这问题问得有点弱智。
豁子没有回答我,反而问道:“你这儿有吃得吗?我饿坏了。”
“你等着,我去拿。”说着,我下意识地把手放到了电灯开关上。
“别开灯!”黑暗中,豁子的声音明显带着乞求的意味。但已经迟了,房间里骤然亮起的灯光使我一下子僵在了床上。不是怔住,也不是呆掉,而是整个人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