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一想,管它这座大墓的主人是谁?这回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得想办法再进来,不说别的,仅看这座大墓的规格,里面的宝物重器肯定是堆积如山,随便取出几个小件来,拿到外面横着走都行了。想到这里,心中不免一阵激动。
想着想着,头又开始疼起来,头一疼人也渐渐冷静下来。心说现在不是想这事儿的时候,还是先想办法从这里脱身出去才是正理。
心想既然这条裂谷是有一条坡度的,只要逆着水流不停往上走,总能回到地面上。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重又打起精神,沿着暗河往上游走去。
也不知又往前走了多久,脚底的水泡被石块都硌破了,钻心的疼。我又用刺刀从潜水衣的袖子和裤管上割下几段来绑到脚上。
三割二割的,本来一件完整的潜水衣,由长袖变成了短袖,长裤变短裤,这下倒好,成潜水背心,潜水内裤了。
绑好了脚,又继续往前摸索了一程,周围的地貌突然一变,只见两道绝壁从暗河两侧劈面拔起,直插进浓重的黑暗里,也不知道上面还有多高多远。
距谷底约莫五c六十米高的崖壁上,突然出现了一排排的洞口,从下面望上去就象蜂巢一样。有的洞窟口上还向外渗出一些黑色的液体,顺着石壁滴滴哒哒滴落下来,看得我头皮发麻。这些洞窟大小不等c形状各异,在排列上又毫无规律可寻,所以不象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尤为诡异的是,最高处的几座洞窟口都挑出一条白幡,像是古人插在坟头上的招魂幡,在幽幽流动的气流里轻轻摆动着
正仰着脖子看得出神,忽听四周泼喇喇一阵响动,岩洞里气流涌动,阴风四起,绝壁上,那几条招魂幡在风中飒飒抖动,就象从洞口伸出的几只小手,朝着下面黑沉沉的虚空招唤着什么。
我吃了一惊,不由向外退了一步,手电光一晃,一条白花花的影子从手电的光柱里一闪而过。我定住神用手电一照,只见一条白色的石阶静静地伏在右上方的崖壁上,和那条被烧毁的栈道一样,也是呈“之”字形,从谷底盘曲而上,一直延伸进手电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少说也有一百多米高,灰白色的阶梯嵌在青黑色的崖壁上,显得格外醒目。
我几乎是一路跳着扑过去,心中一阵狂喜:“没错,这绝对是人工建筑。”我用手摸了摸台阶暗想:“仅看它的工程量就知道这绝非一时之功,说明在这条暗谷里肯定还有其它出口,也许就在这附近,也许还不只一个。”
顿时,我的眼前浮现出蓝天c绿树c灿烂的阳光,当然还有泛着白沫的啤酒和少女温热的胴体。
就在这时,我隐约感到眼前的石阶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便又用手摸了摸,发现它没有石头那种冰冷的质感,倒是温吞吞地类似木头的感觉,而且台阶表面也不象石面那般平整,坑坑洼洼不说,还有些涩手。
我把手电移到腮边,又仔细瞅了瞅眼前的“石阶”,这一眼看得,差点没让我蹦起来:“这哪是什么石头?这不分明是一根根白骨吗。”
原来眼前的台阶竟然是用累累白骨拼砌而成,是一道名副其实的“白骨阶梯”。
我终于弄明白千百年来那些被吸入井中的人畜都去了哪儿,他们就被拼砌在眼前的这道白花花的阶梯上了。
我粗略分辨了一下,仅我认得出的就有人骨c马骨c牛骨和羊骨,还有一些象是虎豹之类大型猫科动物的骨骼,有几只牛羊的头骨上甚至还带着犄角。还有一些奇形怪状c巨细不等的骨头都为我平生所未见,其中有几根骨骼粗大到有些离谱的程度,大到这么说吧,和房檩差不多粗细,也不知是什么古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