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神经紧张看花了眼,还是房顶上真的伏着个人?正纳闷的工夫,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哭声,我吃了一惊,急忙朝屋子四角照了照,又跑到左右两间屋里察看了一番,见几间屋子里都是空无一物。虽然声源很近,但绝不是在这间屋子里。于是竖起耳朵听了听,听声音象是从这面墙后面传过来的,细如游丝时断时续的,听着听着,突然又没声了。不禁暗想:这村子已经荒废了十几年了,深更半夜的谁会跑到这废村里来哭,难道是从山坡上的坟地里爬出来一女鬼?
“日他奶奶的!老子从小最爱看的就是《不怕鬼的故事》,十几岁就把一本线装的《聊斋》翻得散了页,别说本来就不信世间有鬼,就算真有,若让老子碰上,先给它来个三刀六眼,看看谁比谁黑。”这样想着,我抽出腰里的刺刀横叨在嘴里,噌噌几下又爬上那摞石块,把铲刀插进石缝,手上一用力,那块石头咯噔一声就被撬松动了。
我把铲刀从墙缝里抽出来,猛然发现铲尖上好像带出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象是几滴鲜红的血珠,移到鼻子下闻了闻,心里咯噔一声——真的是血!
难道墙里面钻进了一只老鼠或蛇,一想又不对:这是一面石头砌的墙呀?就在这时,突然从墙里面传出沙沙的响声,我一愣,再一细听,声音竟是从被我撬松的石头缝里面传出来的。
我觉得脑袋里嗡地一声:墙外有个人也在撬这块石头?!只不过我是由里往外,他是由外往里。这样一想,不由打了个激灵,脚下的石头又是一晃,我急忙撑住墙面稳住身体,顺势用手抠住石棱,一咬牙,硬是把那块封石从墙上抽了出来,“咚”一声扔到地上。
接着,我把手伸进墙洞里摸索着,手指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打起手电往里面一看,见果然有只黑色的小木匣静静地躺在墙洞里,里面空间甚小,这只匣子差不多就把墙洞塞满了,哪有老鼠或蛇什么的?
但这时哪还顾不上去想这些,伸手就把木匣抽了出来。抓着木匣的手刚一离开墙面,我看到墙洞里面突然出现了一只眼睛,被我打起的手电光一照,眨了一下嗖地就不见了。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抓着木匣跳到地上,心想果然被什么人盯上了,对方肯定是根据我撬墙发出的声音判断出了木匣的位置,从外面撬开了这堵石墙,结果还是比我慢了一步。
想到这儿,我透过窗孔扫视了一眼外面,只见院子里一片漆黑,除了满地灰蒙蒙的荒草什么也看不见,便把手电叼在嘴里,腾出一只手紧攥着刺刀,把木匣放到地上,用手拂去匣盖上的尘土,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着的,竟是一团折叠在一起的象破布一样的东西,因为年深日久,散发着一股子呛人的霉味。
我把那团破布取出来在地上摊开,借着手电光看了半天,终于辨认出这是一张已经朽烂不堪的羊皮图。图上的线条和字迹虽已漫漶难识,但仍能分辨出好像是一座宝塔的图样。在图的右下角保存尚好的一小块皮面上,残存有几个模糊的字迹,隐约可以分辨出“八月初三申時三刻塔頂”几个字,后面是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哗郎”一响,像是有人踩在了瓦片上。我扭头望去,就见黑洞洞的窗孔上闪过一条黑影。
我一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丢下手里的木匣几步跳到院子里,颤着嗓音大喊一声:“谁?”
只见静悄悄的院子里,除了满地蒿草一棵大树,再就是三面残破的石墙,哪有什么人影?突然,那两扇虚掩着的院门无风自动吱呀一声开了,像是被人从外面推开的,我心头一紧,举起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