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山谷遥遥相望的两个村子一一一新村和旧村。
但也有二户拒绝搬离旧村的,说来也巧,这两户都是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无论村里的干部怎么做工作,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们就是不肯挪窝,死也要死在祖屋里。
村庄也好c城镇也罢,不论大小只要有人住着,这村庄城镇它就有人气儿,而凡有人气儿的地方妖异之气就会收敛一些,随着两位老人的相继故去,旧村就彻底地荒废了。
一进村子,看到的是一派荒凉景象。
人去屋空的村落在山光树影映衬下从远处看还象那么回事,走到跟前一看,只见残垣断壁间荒草过膝一片死寂,连昔日的村道上都长出了半人多高的蒿草,整个村子都像浮在草丛上面,放眼望去,静的吓人的村子里除了一群惊飞的野鸟外,看不到一个人影,虽然才八月天气,又是响晴白日,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走在旁边的姬红往我身边靠了靠说:“我怎么觉得这村子里到处都怪怪的,不象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没人住,那自然就是鬼住了。”走在前面的三表哥扭过被酒精烧红的脸,没好气地说。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村子中央的老屋前,三表哥扯掉门板上的藤蔓,伸手一推虚掩着的院门,两扇破门“吱呀呀”响着开了。
院门开处,迎接我的是满院子半人多高的荒草。不光地上,连房顶的瓦缝c墙头上也长出了一丛一簇的乱草,碎石烂瓦和几件丢弃的农具点缀在蓬蒿间,到处响着唧唧的虫声。
蹲伏在荒草中的老屋像一具被岁月烘干的骷髅,两扇窗孔如同黑洞洞的眼窝,冷冷地望着我们,如同我们望着它。只有院子里那棵大椿树依旧枝叶婆娑地立在院墙跟,在微风中轻轻摇动着,摇得满世界静悄悄地。
“我说不来吧,你非要来。看看,这院子c这破屋,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咱哥俩倒没啥,只怕弄脏了弟媳这身鲜亮衣裳。”三表哥贪婪地盯了一眼姬红丰满的胸脯说。
看姬红气愤地扭过脸去,接着他就喷着酒气抱怨:“咱还是回吧,俺也有点困了。我说老弟”
“三哥,那你先回去,我们就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那成老弟,那俺就先回了,等黑天去俺家吃饭,让你嫂子呀炒上两个菜,三哥再陪你喝上两杯。”话没说完,三表哥已摇摇晃晃地往回走了。一路上打着饱嗝,放着响亮的屁。
盯着三表哥的背影,姬红撇了撇嘴:“你们家这位亲戚可真够糙性的,眼里跟长着钩子似的,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晚上我可不去他们家吃饭,要去你自己去好了”
我说:“三哥就他娘的这糙性,连大姑都对他没辙,你别搭理他就是了。话说回来,被人欣赏总不是坏事,说明我们的姬红小姐够青春c够漂亮。有我在,别说去吃顿饭,就是住到他们家他也不敢深更半夜摸上你的床。”
“别说了!越说越恶心了。”
说着话,我分开蒿草引着姬红进到老屋里,一进堂屋,我就盯着后墙上的那几根房梁仔细看了看,暗暗记下了父亲说的大致位置。
从老屋里出来,我领着姬红在村前村后转了转,也算是故地重游吧,一路上少不了指指点点:小时候在这棵老榆树上捋过榆钱,在那棵大槐树上掏过鸟蛋,在这道山梁上撵过兔子,在对面的山崖上火燎过马蜂窝。有一次下河摸鱼,突然从山里下来了大水,把我们晾在石头上的衣服都冲跑了,几个半大孩子只好捱到天黑,光着pi股跑回了家。
我口沫四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