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面铜镜,就无法绕开一个人——姬红。
现在想来,我和姬红之间发生的一切,从一开始就带有一种宿命的味道。不过在我刚认识她时,却不这么想。那时,我觉得两个人的相遇,更像一个意外或者叫做“事故”。
记得那天恰逢周末,照例我和几个酒友小聚,一不留神就又喝高了,正要去吐它一回,不知怎么竟昏头胀脑地闯错了洗手间,正撞上姬红撩着裙子往上提nei裤,大惊之下我愣在了当地。
如果姬红大呼小叫地嚷起来倒也正常,可她就那么冷冷地盯着我,然后呼一声把团在手里的裙子放下来:“你看什么?”
我想说“没看什么?”可一张嘴,顶在嗓子眼上的一肚子酒饭喷涌而出。
姬红踮起脚尖绕开地上的呕吐物,按下水龙头望着我,姣好的面容在一袭红裙的映衬下,眼角眉梢都跳荡着骄傲:“怎么,你还没见过chu女?”
后来我问过姬红:“当时为什么不报警或者干脆嚷起来?”
你猜姬红怎么说,“我就知道你不是坏人。”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真要是se狼,当时绝对不会盯着我的脸看。”
“噢?!”我长吁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第一次去她们家,姬红她爸就一个劲地打探我的家庭c学历还有收入情况,问得那叫一个仔细,查户口似的。最后,他起身打开音响把音量调得很大:
“起来,那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国际歌》雄壮的乐声在房间里回荡。
我有些坐不住了,屁股下像有无数根钢针正从沙发里长出来。姬红手里抓着一根大葱从厨房里冲出来,啪一声把音响关掉,冲她爸大吼:“爸,你就不能换点花样,老玩儿这套烦不烦!”
那老家伙似乎意犹未尽,咂着嘴说:“还是这全世界无产阶级的战歌让人百听不厌啊。”说着话锋一转:“小伙子,欢迎以后常来,我再放给你听。”
我挤出一副笑脸,知趣地起身告辞,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问候着姬红的奶奶。
姬红把我送下楼,说来我们家听过《国际歌》的少说也有这个数”。她把小手举到我面前翻转了二次,又盯着我的眼睛补充了一句:“希望你是最后一个。”
正是这句话使我坚定了信心,在长达二年多的时间里锲而不舍地跟在姬红屁股后面,最终把她抱上了床。
今天是星期六,我坐在窗前抽着烟,望着远处“海滨”广场上晨练的人们和宠物狗们,盘算着怎么打发掉这个郁闷的周末。
外面天气不错,只是窗外有风。远处,灰蒙蒙的海面象一个巨人的胸脯有力地起伏着,海浪推溅起的白沫聚在近岸的地方,给陆地镶上了一道白边,一群细密的小黑点正盘旋其上——是海鸥在觅食。
突然,身后传来悉悉簌簌一阵轻响。我竖起耳朵听着。
那一刻,房间里静的出奇,只有墙上的石英钟踉踉跄跄地走着,身后突然响起的人声,把我吓了一跳:
“是时候了,你该回老家去看看了。”房间里响起父亲苍老的声音:“老屋里的那些个事儿,也该有个了断。昨天夜里,我又梦见了你爷爷,他浑身是血趴在井沿上,拽着我的袄袖子不松手,一个劲叫我的名字”
“别说了!”我大吼一声。“求你了爸,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