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宫葵就默默地缩回去几分。
越说越缩。
时小念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唇,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安妮打电话过来的。
她接起电话,边接边站起来离开餐桌,“喂?”
“我是安妮,我、我有话和你说。”安妮的声音显得犹豫醺醉,背景声中还夹着烟花绽放的声音。
“你想说什么?”
时小念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想了很久,我觉得这事还是得告诉你。”安妮有些激动地说道,“我觉得你太可怜了,你根本就是白等这么多年!”
“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喝酒了?不回家过年么,我去接你吧。”
时小念说道,安妮的声音听起来醉得不轻。
“我就在家里呢,心里难受我就喝了点酒,不是,我不难受,我是为你难受。”安妮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不知道,我偷听到总裁和那个兰开斯特的大小姐约了明天去开房,我还见到那女人坐在总裁的腿上卿卿我我,太过份了。”
“……”
闻言,时小念的身体彻底僵硬住了,她握着手机的手有些不稳,一张脸褪去酒色,只剩下惨白。
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身后传来宫欧教育女儿的声音。
时小念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浑身冰冷,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
莫娜坐在宫欧的腿上?还约好了去开房?不可能的。
他不会那么坐的。
“总裁以前明明对你那么好,除了你还看得进哪个女人啊。”安妮在电话那端醉醺醺地说道,“听封管家说,总裁的病治好了,变回正常人了,也许,哪有不想偷腥的正常男人?总裁条件又那么好,多的是女人扑上去。男人都是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我前男友就是劈腿劈了七八次我才发现,用下半身思考就是所谓正常男人的通病……”
安妮说着说着话就弱了,看样子是醉得不轻,说着糊话就睡了过去。
连电话都没有挂。
“……”
时小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餐桌前。
宫欧还在教育着宫葵,理论一堆又一堆,说得宫葵一愣一愣的。
那些声音落进时小念的耳朵里全成了空音,她抬眸看向宫欧那张英俊的脸庞。
剑眉、黑瞳、挺鼻、薄唇。
她好像看到了宫欧,又好像没看到宫欧。
她甚至有种错觉,她从来没有等回宫欧。
那个把周围关系一刀斩断,眼里只有她只剩她的宫欧从来没有回来过。
宫葵被教育得坐回椅子上,懵得找不着北。
宫欧看向时小念,对上她的视线,她的眼睛红得像染了一层颜料,“怎么了?”
他问。
时小念张嘴就想问,可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都问不出口,她喉咙像是哑了一般。
要怎么问呢。
他真的让莫娜坐在他的腿上?真的约莫娜去开房?他不是说要发生什么早发生了么,不会等到现在?可问出来他直接承认了怎么办?时小念忽然发现自己从愤怒转变成了惧怕。
她怕他直接承认。
他已经变成一个正常人,不再有偏执狂那种浓烈的情感,对男女关系看淡了也很正常。
一个正常人能对着另一个人爱多久呢?三个月还是一年?迟早都会有厌倦的一天,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
那她怎么办呢?
他看淡了,他开始去过红男绿女的生活,那她怎么办?他们的未来怎么办?他们真的还有未来么?“你眼睛怎么那么红?”宫欧看着她问道,黑眸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