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河崎摊开手说:“虽然主动联络的话,应该多少找得到几个人,但我连这都没做。”
他的脸上明显浮现出恐惧的神色,仿佛不小心撞死了人似地,“与其说是被害人,我更像是加害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了第三次。
“先不管这个,倒是你不要紧吗?那个恶作剧电话的事。”
“你是在担心我吗?”
“就像你担心我的身体是一样的程度。”
“那你根本没在担心嘛。”我笑也不笑,嘟起下唇。
“自己的事只能靠自己担心了呢。”河崎说。
“我还有多吉。”
“对唷。”河崎微笑,“真好”他的语气像是小孩子羡慕不已似的。
听出他话语中的软弱,我忍不住抱怨起来,“干嘛那么虚弱,一点都不像男人。”
“你那是!种歧视吧?什么男子气概、女人味,很多人讨厌这种说法唷,男人和女人都是人啊。”
“那我换个说法。”我点头,“你不是不像男人,是不像人。”
“把人家讲得跟怪物一样。”虽然只有一点点,河崎的表情多少恢复了些许明朗。
“往积极面想比较好啦。”我神气兮兮地建议。
“琴美你呀,就算在死亡的瞬间也是想些积极正面的事吧。”
我竖起食指,“想要活得快乐,只要遵守两件事就行了。一,不要按喇叭;二,不要计较小事。只有这样。”
这是多吉也老挂在嘴边的话。
在不丹,车子好像动不动就按喇叭,听多吉说他们开车也开得很粗鲁、很乱来。我深信喇叭的声音是人类所发明的东西当中最多余的,那根本是用来发泄愤怒和郁闷的声音吧。
我走向打击区之前,又再提了老问题,:“你后打算怎么办?”
“今天的打算是,我等下要去约会。”
“真的假的?”
“没办法啊。”他都这么回答了,看样子不是开玩笑的。被女人传染HIV而烦恼不已的男人,却勤奋地忙于约会。我无法理解。
“这么说来,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河崎说。“你当初为什么会想和我分手?”
“因为我有识人之明啊。”
“也是吧。”
“我的个xìng是,与其花时间烦恼,不如早早了断。”
他似乎认同了,接着突然指向最角落的打击区,“话说回来,那个少年真的打得很棒呢。”
“过个十年,搞不好会成为职业选手吧。”
“真令人期待。”这么回答的河崎是否真的想像得出十年后的自己,我读不出他的表情。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抓起球棒,将硬币投入机械里。河崎远远出声问我要不要他载我一程,我没理会。不要输!我没出声,只在心中说道。这话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如果我仍是他的女朋友,一定麻烦死了。我深深地这么觉得。
【现在 10】
姑且不论山田,当我得知每次一聊起车子便滔滔不绝的佐藤竟然没车,有种遭到背叛的感觉,明明就一副每天开车出去享受兜风似地异常饶舌呀。
我们在大学校内的咖啡厅吃午餐,三个人凑在一块儿无聊地聊着有趣的话题,或是有趣地聊着无聊的话题。
“借车?做什么用的?”没车的佐藤却这么追问。
“呃,我想去个地方,所以想找人载我。”我没说是为了跟踪邻居。
“哦哦,上次的美女是吗?”山田把脸凑过来,一边拿起长桌上的酱油,淋到自己的盘子里。
可乐饼淋的应该是酱汁吧?我心里一边嘀咕,嘴上却暧昧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