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一边解释:“(我在找车票夹。)”
“(车票夹?你放定期券的那个?)”
“(我记得应该在某个地方的。)”
“(它当然会在某个地方了。)”多吉一本正经地说。
“(可是,我觉得好像在那个时候弄掉了。)”
“(那个时候?)”
“(昨天逃开那些穿西装的年轻人的时候,车票夹好像从口袋掉出去了。那时候顾不了其他,四下又暗,我还以为是错觉。)”我愈说,愈觉得yīn郁的空气被吸到自己的周围来,胃痛了起来,“(不过或许是我多心了。)”
(万一,)”多吉探问似地皱起眉毛,“(万一真是那样呢?)”
“(车票夹上有地址。这里的。)”我从鼻腔细细地吐出气来,压抑住慌乱的喘息。
虽然不明显,多吉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意思是,如果他们捡到车票夹,就会知道这里了?)”
“(或许。吧。)”
“(要是知道这里的地址,他们会找上门来吗?)”
“(不知道。)”我回答。事实上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又没目击到他们的犯罪现场,应该没必要特意追来吧。只不过,唯一有件事令我在意,“(其实我完全不了解他们在想什么。)”常识在那些人身上根本行不通。
“(这……)”多吉皱起鼻头,“(感觉很不妙呢。)”
“(是啊。)”我点头,“(可是,光烦恼也没用吧。)”
“(要去找吗?)”从口气听起来,他并没觉得特别严重,“(沿着昨天逃跑的路线再走一次,找找看车票夹是不是掉在路上吧。)”他率先提议,“(你今天不用打工吧?)”
今天宠物店公休。“(多吉你呢,不用去研究室吗?)”
“跷课。”
净学些不正经的日语啊。我耸了耸肩。
换好衣服后,离开房间前,我摊开报纸确认彩券的中奖号码,结果选的号码一个也没中,惨败告终。“(不好的预感。)”我们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不好的预感怎么都挥之不去。我们坐上公车去到昨天那个镇,从昨晚买雨伞的便利商店沿着后来经过的道路四处寻找,完全不见车票夹的踪影。
“那是LV的耶。”我半开玩笑地悲叹说,多吉却一脸意外地问我:“(琴美你在意的是价钱啊?)”
我突然想去棒球打击场。
每当诸事不顺、心情郁闷的时候,我大多会去棒球打击场。虽然棒球打得不算好,也不是特别喜欢棒球,我只是相当中意乱挥球棒发泄多余精力的行为,感觉就像没有任何生产xìng的劳动,不错。
“(我说啊……)”我才刚开口,多吉似乎早就察觉了,抢先我一步说:“(要不要去棒球打击场?)”
棒球打击场很空。走进转了个大弯的国道旁一条细窄的单行道,前进二十公尺便抵达一座小型停车场,角落有两株柳树,旁边就是棒球打击场。巨大的招牌上画着已经引退的棒球选手的肖像,支柱早已腐朽弯曲,简直像要把客人给吓跑似的,要是地震来一定就塌了吧。空气中弥漫着草的气味,站着静止不动,小虫便群聚过来。
绿色网子包围的场地总共有六个打击席,狭小的管理室里,一名头戴棒球帽的中年男子正双臂环胸打着瞌睡。
球棒的金属敲击声与球撞上网子的声响零星响起,光听就觉得舒服。
我和多吉并非想认真练习棒球,所以没必要看着对方挥棒互相指教。我们总是各自走进中意的打击席开始打球。
我漂亮地挥空全部二十球之后,离开打击席出来外头,多吉在那儿等我,他应该已经打完了吧。
“(爽快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