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浩然”,只要做到合乎哲理,应乎术数,尽到忠恕,便可无愧天地鬼神,临潼会上再说吧!”
终南三友抚掌称喜,谷天翔欣然大笑。
且说春风和戚威二人各负一人,鱼贯驰出。
春风匆匆告诉戚威先找歇脚之处,后为应、李二人治伤,便在前带路。
春风虽听出驴叫和有人作歌,知道一定是天秃翁来了,因歌声飘逸不定,听不出远近,甚至分不清东西南北,心中虽急於一见此老真面目,无奈身不由己,只好拼命向含珠峪驰去,准备等下如可离开的话,再赶来看热闹。
刚奔距离含珠峪尚有百十丈地方,便愕然止步。
因为,已看到洞里烟火隐现,焦臭可闻。
八个俏鬟,各背一个大包裹,正泥塑木雕似的悄悄站在一株大树下。
戚威刚低喝:“不妙老弟小心,另有强敌……”因为他已看到一缕白影由烟中飘出。
可是,却未料到身后有人冷笑:“还不给我站住!”
两人岂止惊,简直被语音震得眼冒金星,心里直冒凉气。
以戚、霍二人尽得师门真传,竟有人到了背后毫无所知,来人已是了不起了。一句话便使二人感到抵受不住,却为梦想不到的事。
因为,戚威已得太清真传,霍春风又得佛门心法,春风本人更是有“闭口禅功”绝技,比同辈任何人都高,竟也禁受不了人家一句话的声音,难怪惊骇莫名,身形犹未施展,念头尚未转动,便被一股绵绵柔劲把全身功力制住。
只听一声低叱:“贞儿,快把你霞师妹放下!”
由洞中飘出的一条白影已经应声而到。
原来,她内穿玄色紧衣,天青色包头绢帕,却外罩一件银色披风,由烟中飞出,连污点都没些微,眼都未红一点,一张梨花脸却如寒霜冰冷,没一丝笑容。
如果她一笑的话,一定美极,天女嫣然一散花咧。
她一伸手,已把春风背上的玉龙姑抱臂弯里。
又是一声低叱:“先让为师看看……”略顿了一顿,怒声道:“狼狗们好狠,把霞儿弄得这样,可怜的阿霞,哼!”
接着,大约是给玉龙姑服下灵丹。
不但戚威闻声已知来人是谁,连霍春风也由语意中听出来人乃是昆仑芬如神尼。
暗忖:这老尼姑名不虚传,难怪为了争取武林天下第一的名头,到处得罪人,昔年和峨嵋无忧老尼、罗浮九指神尼一场大打,脍炙人口,连她自己的三位师兄都不卖账,因她是百年前太虚上人的最小关门徒弟,她三个师兄即“昆仑三子”,和当代各派长老的师门同辈,便格外倚老卖老,把当代天下各门各派的长老和武林名宿都当作后生小辈。
以这老尼姑的个xìng,逆之必死。这时,微闻旃檀气味,便知这尼的“旃檀和合功”更是精进到不可思议地步。
跌倒在这老尼姑手上,不算冤枉。但,为了师门清望,仍不愿受辱,正想据理力争不亢不卑的解此症结,恐春风年少气盛,把事弄僵,刚出声招呼:“霍贤弟,这位是昆仑掌教,上芬下如,在老前辈面前,不可无礼!”
一声低叱:“住嘴,别以为我不知你俩来历么?便是你俩师傅,见了我也只有俯首听命,那娃儿(指霍春风)胆敢在我面前倔强不服么?好好跟我走,等老身找你俩师门问话,如稍不逊,立杀无赦,反正是要找你俩师门算账!”
春风奋然道:“前辈风仪,理当恺悌,岂可加之以威,屈辱后辈。如以理相谕,自当听命卓裁。若以大压小,恕霍春风抗命,士可杀不可辱,别怪冒犯了!”
一声令人心抖的冷笑:“小畜生,敢对老身无礼,可是活得不耐烦了!大约想仗着几手三脚猫,不知天高地厚,要试试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