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罗帕,大约只见香帕不见人,柔肠百转还yù断,眼角莹然,泫然yù涕,当地瞥见壁上两行墨迹淋漓未乾的两行字时,娇躯一颤,泪如雨下,香肩颤动,当!啷!啷!汤碗落地,跌个粉碎,她底心更碎了,刚掩面要痛哭,猛一顿足,电shè出窗,连香罗巾都忘记取回,飞奔正北去了。
只存下店小二啊啊声,掌柜的叫:“谁啊!那位客官失了手……”
和一些房客被惊醒好梦,模糊地骂喝声:“cāonǎinǎi的,半夜叫鬼!”
“掌柜家的(老板焕)翻了夜壶啦,急啥?”
李文奇连夜飞驰,不料天公不作美,来了一阵倾盆大雨,把他淋成落汤鸡。他似有预感:怕伊人跟踪专拣小路跑,连雨也不避,冒雨疾驰,第二天午前便到达黄宗店。
他一算少林盛会日期,正是当日,差了半日工夫,且自己这个狼狈样子,也不成话,他生xìng爱洁,只好先下了这“嵩高”店,洗浴更衣,索xìng休息一夜,准备翌日再上少林向广慧大师谢迟到之罪。
李文奇清言娓娓,自然是择略而言,并无这样叙述详细,不过只说他本身此行大略经过而已,听得霍春风嗟讶不已。忍不住问道:“昆仑三女,亦是同道中佼佼者,听家师说起芬如大师个xìng刚直,又最护短,吾兄这场误会,曲折如许,当一切事情未明真相之前,何以处之?”又猛然想起听店小二说起姑娘也……莫非那黑龙姑便跟踪来此,也住在这里内么?想说,又感不妥,想等下向店小二打探,又觉得不便启齿,去偷窥,更不应该!不由心乱起来。
却听文奇大笑道:“世事纷纷一局棋,此心光明比日月。天下无讲不清的话,查不出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丈夫处世,求其放心而已。且喝酒,咱兄弟正好联床夜话,胝足而眠了!”
李文奇文武兼修,今夕欣逢敌手,逸兴横飞,酒逢知己千杯少,说得好不起劲,江湖经历又多,奇闻趣事,听得初出茅庐的霍春风眉飞色舞,乐而忘倦,彼此兴浓,不知东方已近白,直到鸡声喔喔,才互相轩笑而起,也不再睡了,草草漱洗罢,赏了小二一锭银子,又倍付酒资,老板却说有一位姑娘已在昨夜代二人付了账,坚不肯再收。
文奇轩然道:“拿去!堂堂男子!岂要女人代付费用之理?……”又沉吟道:“那位姑娘是什么打扮的?”
春风也急问:“那位姑娘还在店内么?”
掌柜的连连打躬作揖谢赏,笑容满面道:“那位姑娘嘛,真是好俊!真是天女下凡,小老活到这大把年纪,不曾看过这样俊的……” 文奇断喝:“只问你她是什么打扮,谁听你废话!”
他吓得结结巴巴的:“是……是,那位姑娘穿得很好看,白绫红花袄儿,百蝶裙儿,脚下呀尖不到三寸整的……”
文奇呸了一声道:“够了!她如未走,请你告诉她:俺们谢谢她好心眼儿啦!只是别看错了人!”拂袖迳行。
春风心想:常听说江湖上四讨厌:一是太老、太小的,二是残废的,三是和尚、道士、尼姑,四是女人,而以女人最难惹。试问那个年头,女人深处兰房深闺,连出门上街一转,便被人视为抛头露面的下贱女人,能跑江湖的而且单身独处的女人,不是邪门儿,便是辣手货。
文奇似已看出他心事,笑道:“老弟,江湖鬼蜮,世道崎岖,只有随机应变,运用由心,使对方莫测高深,不敢轻动,才得先机咧!”
两人联袂奔西大街英威镖局,时刚天明不久,街上行人稀少,店铺多未开门,霍春风却面容肃戚,沉默无言,越走近家门,脸色越见yīn沉,连脚下也走不快了。
文奇奋然作色道:“老弟,人死不能复生,只有手刃父仇,告慰叔父在天之灵,才是男儿本色,何必感伤,作俗人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