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用独门乐器传声,这时一上一下,转瞬临近,只见对方一张未语先笑的粉脸,桃花眼春水溶溶。眉梢笑靥,充满dàng意,烟视媚行,柳腰如蛇扭,一双三寸不到的红莲一步一生莲,却是轻灵已极,明明有极好的内功,越发认准了,没好气的说:“你是谁?……”两掌已贯满真气待发。
只见对方格格的娇笑连连,媚眼yù飞,连她同是女儿身,面对一枝浓艳露凝香,dàng笑狐迷,也不忍突下dú手,暗骂:浪蹄子,浪得这样,如是男人,没有一个不会一见动心的。
好容易她停住了狂笑,异香刺鼻的罗帕掩着小嘴莞尔道:“我道是仙女下凡,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昆仑高手玉龙姑应仙子,怎么跑到边陲来?你果然美得好像嫦娥离月殿,恐怕连山神都为你倾倒哩……”
这似有意无意的几句带刺的话,如在往日,她早已突下杀手了,现在,有愧於心,傲气提不起来,不由红潮上颊,忍住气愤,冷笑道:“难得竟认得昆仑派不肯的女弟子,想你一定是江湖上响当当角色了,恕我还未识荆呢!……”
她吃吃笑着,春风舞柳似的走近她,扬着香巾说:“咱们坐下再谈吧!……”
她见对方并无敌意,便松弛了戒备,却不知已着了对方道儿,由罗巾上随风送到的异香内,已发散着多种奇花异草的溶液迷香,见对方殷勤地如至jiāo姐妹久别重逢样的亲热,先为她拂拭了身边不远的平石,笑着拉着她并肩坐下,只觉芳心恍惚,飘飘yù仙,全身也起了慵懒感觉,渐渐全身发热,她起初以为是连宵风餐露宿,冒险救人,山路奔驰,神疲困倦的缘故,对方既知自己是昆仑高手,自己绝无当面显出yù睡思眠的丑态之理,尽管心跳加速,血脉偾张,仍拼命提住精神,微笑道:“看你穿得这样鲜艳夺目,不怕人家看到大惊小怪么?”
对方又格格娇笑道:“你倒底还只能算是小妹妹,年纪青,江湖经验不够,男人都是贱东西,理他们则甚,要看由他们看吧,……倒是你那负心人已有南下消息,你可是得到消息,准备以逸待劳么?”
她见对方竟对自己私事如数家珍,越发以为自己看错了,对方一定是和自己一样在江湖纵横,享有盛名的人物,自己刚才对人冷言冷语,没有一丝笑容,未免太过份。一听情郎竟离衡山情敌巢穴,南来百粤,不由芳心大喜,无形中改变了观感,亲热地笑问:“姐姐是谁呀?怎么知道他会离开那小妖精、死狐狸,来到南国呢?”
她浪笑道:“自然知道。你这白美人竟真正不知道姐姐是谁?也难怪,你的名气实在比做姐姐的大,说不定做姐姐的在这次南游中能助妹妹一臂之力,使那负心人重回到妹妹怀内呢……”
她又惊又喜,表面羞红着脸,轻啐了一口,芳心却泛着说不出的滋味。而且身上更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且芳躯软瘫yù睡,眼疲神倦,某处地方难过更是加剧,忍不住微微颤动,竟和上次被玉箫郎君箫声所迷时的同样感觉,再想起是嗅了对方香巾散发的异香所引起的,猛然想起一个人来,不由芳心大乱,yù起无力,带着颤声说:“你……你……一定是……是同道传说的罗琼珠了……”那份感觉上的难受和本能的羞愧使她颓然yù倒。
对方胸有成竹似的一伸手便把她扶住,再把她半靠在自己怀内,吃吃浪笑道:“是嘛!你们侠义道中有不少狠心人yù得咱才甘心,姐姐几次九死一生,更有一次差点送命在你那两位师姐手上,索xìng告诉你吧:姐姐现在已成漏网之鱼,中原虽大,无容身之地,逃命南荒,幸周贤妹,姐姐正要上山去找色空老前辈,见妹妹由山上下来,姐姐虽不是神仙,一看你眉毛便知妹妹和姐姐一样,不是黄花闺女了……”
难为这妖fù清言呢呢,可把怀中的玉龙姑听得心中叫连珠价的苦,暗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