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时声音响亮得地板都在颤动,夏姜芙乐不可支,“你别太激动,我找人看好日子就下聘,让菩萨保佑你们白头偕老,多子多福。”
又是阵磨牙声。
“多谢夫人。”向春语气没有一丝变化。
“下去吧,闭月跟了你便不能叫闭月了,欢喜如何?”夏姜芙言笑晏晏,欢喜羞涩的磕头,“欢喜多谢夫人。”
成全桩美事,夏姜芙心情大好,故而下午老夫人带着丫鬟过来指责她的不是她并未理会,在别庄的时候指甲花了,这两天指甲干干净净的,瞧着不甚习惯,老夫人骂骂咧咧,她一边听着,一边涂抹丹蔻,极为专注和认真。
老夫人骂得口干舌燥,她跟个没事人似的。
顾泊远是老夫人离开后才回府的,他径直去了寿安院,又听老夫人念叨了半个多时辰,顾泊远和夏姜芙态度不同,老夫人说什么他就点头,或者应一声,看得老夫人眉头紧皱,“什么时候和你说你都说好,转头就给忘了,她凭什么有恃无恐,不就仗着你离不得她吗?瞧瞧皎皎他们成什么样子了,慈母多败儿,早些年我与你说你不当回事,如今可好?”
得了六个孙子,老夫人不高兴是假的,而且几个孙子也孝顺,在外碰着稀奇古怪的玩意都会买回来讨她欢心,偏偏,几个孙子在外名声不好。
“儿孙自有儿孙福,娘您好好保重身体,她把皎皎他们教得好”
老夫人放下擦嘴的棉巾,怒道,“你还说她好?我看你是被她迷了心智走不出来了。”
闻言,见顾泊远脸色渐沉,她心知触了他痛处,叹息道,“罢了罢了随便你吧,我年纪大,说的你们都听不进去了。”
顾泊远缓缓起身,叮嘱老夫人早点休息,大步离去,老夫人身后的丫鬟望着他的背影,心砰砰直跳,她看来,纵使侯爷四十出头,但英俊不输大少爷,相反,比大少爷更成熟稳重,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是阅历浅的大少爷所没有的。
想到老夫人的话,她再次脸红。
回到颜枫院,天已经黑了,走廊的灯笼照得他面庞刚硬,眸色晦暗,向春跟着他,将定亲之事说了。
声音磕磕绊绊,显而易见不乐意。
顾泊远顿足,眼神轻飘飘落在向春身上,“不乐意?”
向春很想点头,但意味不明的口吻让他打了个激灵,“再乐意不过。”
他差点忘记,侯爷可是护妻狂魔,说夫人坏话就是说他坏话,没有好下场,他竟差点给忘了。
顾泊远继续往前,却发现主院的门关着,平日里守门的丫鬟不见踪影,他叩了叩门,里边明明亮着光,却无人应答。
夏姜芙挑了挑眉,待秋翠端着鸡汤来,她一勺一勺喂顾越流喝,慢悠悠说道,“娘自有法子,裴夫子肯上朝为你说话,你到了书院,记得好好赔罪。”
“娘,我记得的,三哥他们回书院了吗?”
顾越泽他们要是在,早围着夏姜芙说说笑笑了,但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昨晚的矮塌也全搬走了。
夏姜芙笑着点了点头,“回了,你为你三哥挡了灾,回书院让你三哥多照顾你。”
顾越流一头雾水,夏姜芙提点他道,“你到承恩侯府门前大闹,陆宇小肚鸡肠,肯定想了什么阴招等着你,你三哥肚里坏水多,以恶制恶差不了。”
“好,三哥一定不会看着陆宇欺负我的,娘,我是不是给您惹大麻烦了?”昨晚翠菊说送花去裴府,不用说就是为他赔罪的。
“不算大麻烦,吃一堑长一智,往后不可受人挑拨就冲动行事,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不可伤及无辜。”夏姜芙喂他喝了鸡汤,随手将碗递给秋翠,替他整理好衣衫,随他一道出门。
每回他们去书院,夏姜芙都会送至垂花厅,顾越流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