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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拜下皈依,齐声赞道:“圣僧真是悟透了禅机根本!”

    拂云叟接着说道:“禅虽静,法虽度,只是要性定心诚,修持寂灭,涅磐己身,纵使是修到大觉境界,也是要脱了本来身体,终究归了无生之道。我们的道,又大不同了。”

    金蝉子问:“道之非常,体用合一,有什么不同?”

    拂云叟笑道:“我等生来坚实,体用比尔不同。感天地以生身,蒙雨露而滋色。笑傲风霜,消磨日月。一叶不凋,千枝节操。似这话不叩冲虚,你执持梵语。道也者,本安中国,反来求证西方。空费了草鞋,不知寻个甚么?石狮子剜了心肝,野狐涎灌彻骨髓。忘本参禅,妄求佛果,都似我荆棘岭葛藤谜语,萝浑言。此般君子,怎生接引?这等规模,如何印授?必须要检点见前面目,静中自有生涯。没底竹篮汲水,无根铁树生花。灵宝峰头牢着脚,归来雅会上龙华。”

    这一番话,说得有些重了。

    说金蝉子舍中土大道正法于不顾,反而浪费草鞋,去西方镜花水月取经,还要他“认清自己的本来面目,才能得道”。又想要金蝉子留在这里,不要西去了。

    金蝉子被他这一番言辞,说得有些心惊。恐怕双方辩论之时,道不同不相为谋,对方一时激怒,生出伤害之心,就性命危矣,何况自己现在还不能死。

    自己孤身一人在这里,万不可恼怒了他们。

    听到说“认清自己的本来面目”,金蝉子又有些暗暗诧异。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是什么目的了,那自己应该如何回答。

    于是金蝉子顺着这个台阶,转移话题,不再纠结于论禅,反而起身来双掌当胸,躬身行礼,问道:“贫僧愚钝,还请仙翁开示:何为本来面目?”

    十八公用手扶住唐僧,孤直公微笑不语,凌空子打个哈哈:“拂云之言,分明漏泄了天机。圣僧请起,就当他是信口开河,不必执着。如此良辰美景,本不该来论禅说道,不如趁着月色怡人,放开胸怀,来谈风论月,吟哦诗歌,逍遥快活!”

    几位老者本来就没有恶意,觉察到了金蝉子心意,便不去论禅道,只来谈风月。

    拂云叟也收了论禅道时的正经面孔,笑呵呵抬手一指石屋:“若要吟哦,请进小庵里去喝杯茶如何?”

    金蝉子也顺着手势一看,石屋门上写着三个字:木仙庵。

    四老都来请金蝉子进屋,金蝉子只得欠欠身子,跟他们进去,又叙了礼,依次坐下。先前见过的那个赤身鬼使,捧着一盘茯苓膏,五盏香茶奉上。

    四老请金蝉子先吃,金蝉子心中惊疑,怕是妖精变化了的石头蛤蟆之类,不敢吃。因为之前白骨精的事情金蝉子依旧记得。

    四老见了,就自己先去拿了来吃。金蝉子见他们吃了,这才也吃了两块。又各喝了香茶。金蝉子留心偷看,只见这石屋里无灯无烛,却是流光溢彩,艳艳光明,仿佛是在月光下一般。清水自奇石边流出来,清香从艳花里飘出来。环境清虚雅致,室内没有半点尘埃。

    这里仿如仙境一般,金蝉子觉得心旷神怡,不由口中出声念道:“禅心似月迥无尘。”

    先前拂云叟说出了想留下金蝉子在这里修行的意思,不让他去完成自己的目的。金蝉子这句诗,乃是表明心迹,告诉他们自己一心向佛,再也不会为外物外道所侵。

    十八公笑着吟出下一句道:“诗兴如天青更新。”

    孤直公接着道:“好句漫裁抟锦绣。”

    凌空子联句道:“佳文不点唾奇珍。”

    拂云叟续道:“六朝一洗繁华尽,四始重删雅颂分。”

    金蝉子合掌道:“弟子一时失口,胡乱说了几个字,实在是班门弄斧。列仙的句子,清新飘逸,真诗翁也。”

    十八公笑道:“圣僧,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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