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我喝口水,换把剑。”
我气息不均地抛下破剑,到处找水。
小霍也不拦我,立刻有士兵上前,给他递毛巾的递毛巾,递水的递水。
我就惨了点,只有一个小鹰,要找水也不知去哪找。要说还是冠军侯手下,就是有素质,很快连水带毛巾都有人送上来,小鹰服侍着,担心着,蓝色的大眼睛里蕴满泪水。
“不用担心。”我安慰着她。“你姐姐的本事大着呢,那臭小子不是我对手。”心里却暗暗嘀咕:这样下去最多打个平手,但问题不是输赢,而是他肯不肯放过我们。师傅跟徒弟打成平手,真是吐血啊。不过,这小子的功夫谁教的?
不经意间,碰上两道如电的视线,是小霍,眼神里充满着对下一战狂热的期待。我心里不觉生出一股寒意,不会象某些小说里写的那样,我家小霍跟战争机器划上等号吧,那可一点都不好玩。
小霍审视着我,目光税利意欲看透我心。他的神态沉稳自信,自信又略带张扬,倔强的嘴唇紧抿着,鹰视狼顾般居高临下的气息给人以空前的压迫感。
幸好我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不然这种气氛下胆先寒了,哪有力气再打。他审视我,我也审视他,两双眼神空中较着劲,谁也不服谁谁也不退缩。正胶结着眼睛都酸了的当口,我忽然冲他一笑,这一笑“刷”的一下,风也和了,气也顺了,通体舒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化戾气为祥和,我这儿立时一片祥和。
“霍将军,咱们这么打下去没意思,不如打个赌怎么样?”我提高声音,笑意扩散到眼底。
“本侯从不与人打赌。”小霍的脸有点绷不住,被我刚才那一笑闹的。“此外,本侯只是校尉并非将军,小心你的称呼。”
“校c尉?”我默默计算一下时间,小霍封骠骑将军是在元狩二年春天(公元前121年),这么说,现在的纪年应是前123年到前121年之间。
我不在乎地耸耸肩说:“校尉也好将军也好,都是从无到有,凡事总有第一次,就从我这儿破例好啦。老实说打了这么久,你我功力相当,当着这么多下属面前,你不是怕输吧。”
我这是激将,任谁都听得出来,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全都定睛看着冠军侯如何反应。霍去病坐在原地没动,刚刚差点火星撞地球,一转眼就这么沉得住气,这小霍的脾气,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好半晌他才开口道:“赌什么?”
“你那么想杀我,当然是赌命了。”我故作轻松地笑着。“如果我输了,就是两条性命;假如侥幸赢得一招半式,校尉大人就要无条件放了我跟小鹰。”
“好。”这次他答应得倒痛快。“你赢得了本侯再说。”说罢提剑欲起。
“等一下。我还有话说。”我狡猾地笑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众人。“当着各位的面儿我首先得申明,我,跟小鹰,绝对不是匈奴的奸细。如果你们还不相信,不如这样”
我单膝跪下,举手向天,用古代人最常用的取信于人的方式郑重宣告:“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洛樱仅以挚诚发誓,我对大汉的热爱和忠诚绝对不亚于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并且终其一生,绝对不会做任何危害汉廷以及大汉百姓的事,如违此誓,教我洛樱天诛地灭。”
其实论功夫我跟小霍实力相当,谁负谁胜很难预料。万一我不小心失手岂不是死得很冤?所以先申明心迹。古代人对于誓言极为看重,这样小霍出手时或许容留几分,就算是败,也有一线生机。当然,如果这套不灵的话我还有后招,不过目前看来,还是见招拆招,且顾眼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