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心地帮她梳理着那头浓密的卷发,漫不经心地问:“对了,刚刚说到家,你家到底在哪里?”
遇到我以来,小鹰第一次说了句完整的话:“沿着河走就能看到。”
沿着河走,果然看到一幢孤零零的破帐篷,外面看四处透风,里头更没什么看头,除了一张破棉被一口破锅几个破泥碗,什么都没有。这种生活环境,看了真教人心酸。
那破棉被吸引了我的眼球,非常的凌乱,凌乱得非常暧昧。
我想了想,沉着脸问小鹰:“既然你有住的地方,昨晚为什么跑到那么远的沙漠里去?”
小鹰美丽的脸忽地红了,红了又白,眼眶里顿时涌出泪花来,低头不语。
我明白了。
我没有再问,只说了一句:“放心,以后有姐姐在,没人敢欺负你。”
实在太累了,累得全身的骨节都痛得要死,我躺到破棉被里,睡了个昏天黑地。醒来时天已黄昏,才知道自己竟睡了一天。小鹰不知从哪儿弄来了羊肉烤了,两人嘻嘻哈哈吃了晚饭,夜色一降临,她就惶惶不安如同受惊的小鹿。
离河边不到十里处,是一个很大的部落,里面住的自然全是匈奴人,因为她的相貌跟本地人有异,所以一向不被接纳,只好离群索居。那个欺负她的人,估计也是部落里的人,而且必定是部落里有势力的人。一般小说里不都是这么描写吗?此处也不例外吧。
我叫她出去找地方藏好,自己静静躺在帐篷里,点着豆大的油灯,等着那家伙的马。有势力的人自然一定会骑马。如果不是为了马,我干吗费这么大劲在这儿傻等?此去长安路迢迢,没马怎么行。
看看表,九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了,该来了吧。正想着,马蹄声响了起来,好像还不止一匹,来得好啊来得妙,正合本xiǎ一 jiě心意。我坐起身来,握住瑞士短刀。
一会儿,马蹄声停了下来,停在帐篷外面,有人,听着应该是两个人,在用匈奴语大声地说话,我听不懂。接着破帘一掀,一人走了进来。
来人身穿骑射服,身材矮小肌肉发达面带油光,典型的匈奴人。借着昏不啦叽的油灯,他身上一件东西吸引住我,是一柄短剑,斜插在腰间。剑好不好还很难说,不过一定很值钱,因为剑鞘上镶满了各色宝石。
这家伙果然是来头不小啊。
没看到预期中的美人,反而见到某个打扮奇怪的异类,这家伙怔了怔,嘴里叽哩咕噜说了一串鸟语,我安安静静地坐着,气定神闲,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见我没反应,再换一种语言,听得我我心里还挺佩服的,这要换到二十一世纪,准是翻译家。
“你是何人?”终于换到汉语了。“她去了哪里?”
他倒也没那么凶狠,大概看我再不济也勉强算是个ěi nu的份儿上吧。
“她?”我好整以暇地抬尾指捊一下眉毛,很礼貌地保持着微笑。“你是说小鹰吧,噢,她出去了,至于我,我是她姐姐老鹰,请问有何贵干?”
“什么小鹰c老鹰?”翻译家竖起了眉毛,上上下下打量我。“你是汉人,可为何衣着如此古怪?”
我慢慢站起身,笑靥如花地向他靠近,一边轻佻地说:“你说我衣着古怪?不会呀,大家都说我这么穿很好看呢。你觉得我不好看吗?”
翻译家咧嘴一笑,就在我以为他被打动的时候,他忽然冒出一句:“不好看。”
咦?啊?
长这么大还没男人这么说我,你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