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帮他说了出来。大家快活地笑着,这时候一个问题抛到了姬禄面前:“我说,你家老爷活脱脱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为什么他不干脆休妻呢?或者你家夫人不干脆踹了他回娘家去呢?”
姬禄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很不确定地开口:“我也说不上,但我总觉得,他们俩这样闹来闹去,好像也有点乐在其中。反正无论怎么闹,到了最后,他们还是……谁也离不开谁。他们好像注定就应该是一对,就像是、就像是……”
他左顾右盼了一番,在一张闲置的桌子上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是一种很常见的玩具小猪,两端各有一只木头猪,彼此紧紧靠着,中间用绳子连着。猪的体内有机簧,姬禄一伸手,把两只小猪拉得很远,好像会被永远地分开,但刚一放手,它们又开始沿着绳子彼此靠拢,在滋滋滋的机簧声中,笔直地相拥,幸福地吻在一起。
三、魔女从沉睡中醒来,掀开被子,坐到了镜子前。黄昏的斜阳从窗外照进来,映出镜子里那张高贵美丽的脸,非常符合魔女的身份。
刚才的梦,真的很想留住啊,魔女想着,我又和长老们在一起了。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你们都还活着,都还和我在一起,都还在用或亲切或严肃的腔调对我说话。我们都还在地下,在那简陋的地穴里,可那里比现在这处富丽堂皇的所在好上一千倍,好上一万倍。那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纯净的,而这里只有虚假,只有谎言,只有黑白颠倒,只有无穷无尽的邪恶力量。
然而梦境终归只是梦境,苏醒之后,眼前只有冰冷而残酷的现实。没有长老了,也没有其他魔主的子民了,只剩下孤独的魔女,坚强地对抗着这个黑暗的世界。她现在已经陷入了愚昧的人们的包围之中,就像是被埋进了土坑,只能艰难地抬起头,在绝境中唿吸。
魔女慢慢回忆着三位长老的音容笑貌,回忆着他们凄惨的死状,仇恨的火焰不断在胸中澎湃地怒张着。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我会替你们报仇,更重要的是,我会完成魔父赋予我的使命。我是魔女,魔父的女儿,哪怕世上只剩下我最后一个信徒,我也会光复净魔宗,让魔父的光明重现大地。
“我还是没想明白,魔女难道不是那天被救回来的大学士邓文翰的爱妾吗?”
“那是假的,是席峻锋特地授意雇佣兵装扮出来的假货,从那三个所谓的长老,到魔女,都是假的。真正的魔女,就在你的眼前,确定无疑。”
“可是……他是我的弟弟,是一个男孩子啊!而塔顶上的那三个,都是女人啊!怎么可能我弟弟是魔女,而那三个女人是三大长老呢?”
“我问问你,把净魔宗教义里的‘魔’换成‘神’,‘神’换成‘魔’,对魔教的实质会有什么影响吗?”
“那倒是不会……可是,男人和女人的概念,也是说颠倒就能颠倒的吗?”
“动动脑筋啊。对于一个记忆被全部抹去,头脑里一片空白的人来说,他能先天地弄清楚男女的指代吗?在那种时候,你告诉他白就是黑,黑就是白,他也一定会毫无障碍地接受。同样的,你把男说成女,女说成男,他也不可能提出什么质疑。”
“但是他已经回来那么多天了,所有人都叫他太子,他自己并没有提出任何否认,他也在称唿我姐姐。”
“那就是靠长老们的洗脑啦。我那天拿回来的那些没被烧完的纸张,好像是你弟弟在塔顶期间写的日记,虽然残缺不全,但勉强还能猜到点意思。他一直都被灌输着对魔父的无限忠诚,以及对我们这个世界的刻骨仇恨,长老们告诉他,这个世界黑白颠倒正邪不分,对的被说成错的,所以你们把他当成男孩,他才不会奇怪呢,反而会更加确信长老们的教诲,对这个世界更加警惕,更加敌视。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根据那张纸条,你弟弟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