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生命力非常顽强的蛊虫,在各种恶劣的环境里都能存活,但有一点,一旦进入到人体,就会立刻bào发,”霍坚打着呵欠,无精打采地说,“所以绝不可能是谁事先在他身上埋下蛊,等到那个时候再发作,巫民们一般都是把它用蜡之类的东西封存起来,只要一打开,它就会遵循就近原则找着生物的气息钻过去。一定是有人突破了你的守御,把这只虫子放到了河洛身边,具体怎么做的,那就不是我的活了。”
“所以也不会是你那把锁的问题,因为它老早就被拆散了。如果里面藏了虫子,不会等到那个时候才bào发。”
“这种蛊虫的名字就叫做‘心之花’,进入人体后,就会直接钻入心脏,因为心脏是一切血液的jiāo汇点,”老韩接着说,“当它钻进了心脏之后,形态就会产生变化,从虫子变为植物,并迅速生长、开花,慢慢吸干人身上的养分。有意思的在于它的根会刺穿心脏,刺穿前胸,一直延伸到地面,使人呈现出跪姿。”
“心之花在雷云jiāo界的沼泽地带很受人畏惧,却也有很多人崇拜,为的是那种在虫与花两种状态下都无妨磨灭的顽强的求生yù望。当它是虫子的时候,酷热、严寒、干旱、洪涝都无法杀死它,而当它遇到动物的时候,则会立刻转化,为自己吸取生命的资源。”
席峻锋静静地听完,并没有说什么话。他的脸上很难得地又显得十分迷茫,仿佛这段时间以来越来越重的压力和越来越难以解开的谜团已经把他压得心力jiāo瘁。刘厚荣能够猜到一点他的感受。虽然锁匠梅洛所能提供的证言早已说完,但保证他活着有一个极其重要的意义:如果第五祭未能完成,那么第六祭也无法顺利展开,以一个活人拖住两个步骤,就能为寻找并抓获敌人赢得宝贵的时间。可是现在,第五祭实现了,而且是就在他的严密布防下实现的,第六祭只怕也已经不远了。
那样的话,真的是一败涂地啊,刘厚荣悲哀地想着,头儿的一生好像都在为了寻找净魔宗而活,现在真的找到了净魔宗,却未曾想到像这样连遇挫折。
“说说看,现在锁匠也死了,我们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找到他们?”席峻锋轻声问。
捕快们面面相觑,都无言以对。找到锁匠梅洛对他们是一个巨大的鼓舞,但与之对应的,失去梅洛则是一个更大的打击。特别是敌人幽灵般的行事,让他们从心底产生了无法抹去的惧意。
“也许……也许那个姓云的羽族游侠能从雷州带回点什么?”陈智底气不足地说。虽然捕快们都对私人游侠并无好感,但现在看来,云湛也许是仅剩下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席峻锋点点头,看着窗外逐渐亮起来的天色:“我累了,要回去睡一觉。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放假一天。”
捕快们带着深深的挫败感各自散去。一直到了下午,一下精力充沛而又从不偷懒的佟童才第一个来到捕房里。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一名司里的文职官员在大门口就拦住了他。
“哎哟,你总算来了,你们的人都干嘛去了?”这位官员抱怨着,“我都被缠得焦头烂额了!”
“发生什么事了?谁缠你了?”佟童莫名其妙。
“那个女人!哎呀你自己去和她说,我管不着你们的事情!”他不由分说,把佟童揪到了捕房,然后逃也似的快步离去。
佟童往捕房门口一看,台阶上摆着一张不知从哪儿搜刮来的椅子,一个少fù正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耐烦。一见到佟童出现,她就气势汹汹地站起身逼将过来:“你们的人都到哪儿去了?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全溜号了?”
佟童从来不是个胆小的人,但眼前这个fù人似乎身上带有一种天然的凌人盛气,让他不敢发火。而他也认出来,原来这就是前些日子被请来录过口供的被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