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绕来绕去,也说不出点新鲜玩意儿。席峻锋无奈,一面派人去搜查翼藏海的住所,看能否找出点什么,一面把尸灰收集好,回捕房去等待佟童的复命。
等待佟童的过程中,大家把已经发现的这三起怪异杀人案放在一起合计了一下。无论从杀人手法还是死者的身份,都已经可以断定,这是同一个或者同一帮罪犯干下的连环杀人案。南淮城过去发生过的类似案件,凶残程度或许有能超过这一桩的,诡异怪诞却是远远不及。
“我觉得这更像是石隆下手清除异己分子,或者是石隆的仇家报复他,”刘厚荣说,“我们之前设想的邪教作祟,很有可能是错误思路。”
“为什么是错误的?就因为他们在身份当中有共通之处,并且都指向一位大人物吗?”席峻锋说,“别忘了,历史上的邪教案,大多最后都会牵扯出一个身份不凡的角色。七十年前的暗龙会血案,工部侍郎不就杀害了自己的四个儿子,把他们全部作为献给龙的祭品么。石隆究竟是加害者还是被害者容后再议,但那和是否邪教没有关系。”
刘厚荣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这三个人是精心挑选的祭品?”
席峻锋坚定地点点头:“只有邪教杀人,才可能用那么复杂的方式,因为杀人并不是主要的目的,通过杀人方式传达某种给邪神的信息,才是那些血案的根源。在一切的邪教祭典中,都少不了三个根本因素:祭祀的方式,祭祀的意义和祭品的选择。现在我们的三个祭品已经找到了某种联系,虽然这个联系还并不明朗,但迟早能慢慢分析出更多的共同点。这需要依靠你们继续深入地挖掘这三个人的行为,尤其是半年前他们究竟做过些什么,一定要调查清楚。”
“可是祭祀的方式和意义我们还没弄明白,”一名捕快说,“连小刘都没见过这样摆布祭品的方法。”
“别说我了,仵作老韩一辈子和尸体打jiāo道,都极少能见到这么奇怪的尸体,”刘厚荣叹息着,“现在十天之内出现了三具。头儿说得对,即便是那些头脑不正常的连环杀人狂,也很难有劲头这样去摆布尸体,或许只有怀着对邪神的狂热崇拜的信徒,才会那么做。可是我搜肠刮肚,想遍了我所读到过的一切资料,还是没有看出这三具尸体究竟意味着什么。”
“并不是所有的血祭都会留下文字资料,”席峻锋敲着额头,“很多祭礼被当作最大的秘密隐藏起来,但即便具体实施过程没有记载,从效果来反推,总有蛛丝马迹可寻。以我刚才提到的暗龙会案为例,工部侍郎杀死四个儿子后,把他们的眼睛全都挖出来了,由于他此后也自杀身亡,没有人知道他这一举动的用意。但是后来,我的养父田炜的老上司在暗龙会的教义里找到了答案。暗龙会认为世界是罪恶的,所谓的光明也是虚假的,而荒神的使者龙将会把世界重归黑暗,直到荒神再次创世。挖掉眼睛的祭礼,就是为了迎接这样的黑暗。”
“可是这三具尸体……完全没有共通之处啊!”刘厚荣满脸的苦恼,“把全身的骨头都磨碎是为了什么?让人身上的体液全部流干又是为了什么?把人先变成金属,再放到砖窑里慢慢烧成灰,更是匪夷所思。”
“一定能找出来的,”席峻锋又端起了茶杯,那是他作总结发言的标志,“他们不可能每一次动手都完全不留痕迹,这世上没有无破绽的犯罪。也许佟童回来的时候就能给我们带来点好消息……说起来,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呢?”
佟童并不像刘厚荣和陈智那样多嘴多舌,大多数时候都沉默寡言,但一向办事稳重干练,身手在捕房里也仅次于席峻锋。不过这一次似乎很不顺利,直到日头西沉,他都还没回来。霍坚已经照惯例按时下工回家吃饭去了,陈智则已经歪在椅子上酣睡了一下午,没有人忍心吵醒他。
席峻锋看看天色:“你们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