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认识他,”席俊峰语含讽刺,“再后来捕快们来到了,救走安学武,把他的那个对手捆了起来,那时候那张写着名单的纸条就从那天罗的衣襟里掉了出来,上面是安学武的笔迹,列明了每一个今年犯的案子,居然全都是确实发生过的悬案。根据名单,南淮城潜伏的这些杀手全部暴露,但他们实在厉害,衙门并没有用普通捕快,而是直接从大内调拨高手,仍然连一半人都没抓到。”
“大内高手……难怪我们都不知道。但是破门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捕快们很好奇,“安学武和天罗为什么都中dú了?”
席俊峰耸耸肩:“那就只有安学武知道了。他事后的说法是,天罗向他放dú,被他把dú粉挡散了,于是两人一起中dú了。我倾向于认为,是他自己准备的dúyào,结果毛手毛脚地把自己也dú翻了一个天罗要对付安学武这种废物,还需要下dú?”
大家一起大笑起来,稍微纾解了一点这些天的沉郁心情。席俊峰忽然一板脸,正色说:“别光顾着取笑,那张纸条上的名单和案件,可是安学武亲笔写的。虽然安学武事后很难得的表现的非常谦逊,说都是线人查出来的,但这个功劳只能算在他身上。”
“可惜当时你不在场,”陈智十分遗憾,“不然他那副狼狈相落在你的眼里,以后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看他还敢在我们面前那么横不?”
席俊峰叹了口气:“说起来,那天夜里我还真在外面办案呢,就是查那家可能与邪教有染的钱庄老板。那个有钱老板家里有河洛制造的记时钟,我进门时看了一眼钟,记住了时刻,而在那一个时刻之前大约不到一刻,城西发生了一场大火,火光在城东都能看到。事后才知道,碰巧就在大火燃起的时间,安学武和那个天罗一起中dú了。可惜他在城西平康巷,我却在城中的银禄大街,中间隔着建河,约有大半个对时的路程,恐怕只有chā上翅膀才能赶过去取笑他啦。”
众人又是一通哄笑。虽然此事让安学武立了功,但想象着他在地上像肚皮朝天的乌龟一样手脚乱蹬爬不起来的样子,还是有些解气。倒是席俊峰看不过眼了:“行了行了啊!别忘了人家现在还生死未卜呢。同行之间的一丁点意气之争,不至于在人家身负重伤时还那么不厚道吧?”
“是啊,再说安学武这一次对我们也挺不错的,”刘厚荣接口说,“几乎没有什么刁难,就把两起案子移jiāo给了我们。说不定就是天罗这事儿闹得他顾不上和我们作对了。”
“也就是说,有人陷害你?”云湛开始明白过来,“那个人根本不想杀你,而是故意让纸条被人发现,然后让你被天罗当成叛徒。”
安学武看上去憔悴不堪:“我一直在猜想那个人究竟是谁,却始终不得要领。说起来很巧,接在我中招的时候,隔邻的街上发生了一起大火,火头燃起时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我意外地得到了自己中dú时的精确时间。但事后我专门调查过,无论是南天罗内部的人,还是黑道中和我有仇的人,或者是官府里看我不顺眼的人,在那个时候都有证人可以证明不在现场,想来是唆使同伙去干的,完全无迹可寻。总而言之,那两个天罗因我而死,这件事情搞得我一直心绪不宁,知道北天罗和东天罗迟早要来报复,昨晚看到那张纸条又出现之后,更是有些震惊,不然也不会被偷袭成功。幸好我被袭后立即逃脱,并且一直压着伤口没有让血流在地上,所以敌人不知道我的伤势轻重。”
“但我知道,”云湛很郁闷,“一时半会儿你是没法动了,我也不能指望你帮我忙了。”
“信别人不如靠自己,”安学武冲他眨眨眼,“顺便说,你如果能把陷害我的人找出来,我的同宗大概就会放过我们了。”
“你是想骗我替你去卖苦力吗?”云湛没好气地说。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