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锋,会出卖它的身份。这把刀的名字叫做“敛”,是我在一次生意里收的报酬,那次生意,我替人杀了一个叫做王炼的人,他有个绰号,叫做刀圣,或者又被叫做,天下第一刀客。他死了之后,他的徒弟墨询才接替他,成了天下第一刀客。
我不能算刀客,因为我杀他时根本没用刀,而且我也不怎么会用刀。只是见这把刀好看,所以我就拿了。墨询才是付念之的目标,我不是。
这是我第二次拿出这把刀,第一次是杀死王炼的时候。即使我很久没去管它,很久没擦过它,保养过它,可当我把它抽出来的时候,它还是那么锋利,那么凶。抽出它的时候,那些附在它刀柄,刀鞘的灰尘也随之四散逃离。好像是受不了它生出来的凶光似的,害怕在那凶光之中遁无所逃,失了自己。
这把刀最适合这种时候,它够凶,也够渴。我不太会用刀,可我知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道理,只要我够快,就可以在这群人里面杀出一条血路。我把这把刀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把它藏在同样乌黑的刀鞘里,这是一把直刀,通体笔直,刀鞘同样简单低调,只在底部纹了一个“徐”字,这是东面徐田的字标,他是天下最会做刀鞘的人,听说这把“敛”的刀鞘,有好几层,用的都是最上等的皮,最好的木头,层层堆叠聚拢在一起,不然压不住这把刀的凶气。
我不懂那些东西,那些料子是什么。不过在我看来,这都很正常,好刀配好鞘,好马配好鞍,这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我拿起那把刀,好像多了一个人陪在我身边一样,心里的重压也在那一瞬间消失了。我又变的冷静,变的镇定。我拿着刀,走出了客栈的门。
外面的沙尘已经全都落下了,露出了藏在那里面的人本来的面目。我一眼看去,望不到尽头,黑压压的一片,围着客栈,也把我围在这里。外面的太阳开始变烈了起来,阳光照射下,他们也一动不动,像一座座凝固于此的雕塑一样。我看着最前方的人,他好像是领头的,只有他的马有眼罩,也只有他盔甲装备最为突出,头盔上是一撮火红的红缨。
这绝不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个个训练有素,装备统一,我想,这是一伙军队。
我想做些什么,打破这种平静。既然他们不开口,也不动,必然是要等我先主动了。我就向着最前方走过去,看着前面那个人离我越来越近,他也在看着我,藏在头盔下的那双眼睛,很利,很尖。
我慢慢走到他的面前,甚至已经可以听到那匹马发出的烦躁的响鼻声。没等我开口,坐在马上的那人就已经开口了:“阁下,可是李一?”开口声音洪亮,字字清晰。
“是。”我定住不动。
“素来闻名,阁下专门替人解决烦恼,所以,有一个忙想请阁下帮一下。”
“什么忙!”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中气很足,我也不想失了气势,于是也高声应答。
听到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反而没答我,而是下马,缓缓向我走来。我立刻如临大敌,握着刀的手已经开始紧张起来,准备着给他致命一击。他离我越来越近,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杀气。也许是看到我这么紧张,在快要靠近我的时候,他冲我笑了笑。这是一个很英武的男人,浓眉大眼,身板很厚,双手很粗,一看就知道是个久经沙场的人。
见他友善,我也不再剑拔弩张,拿刀的手也慢慢放松了下来。他走到我面前,带着笑容对我说:“李掌柜,我远道而来,也有些疲倦,不如这样,我们一起进去,喝点茶,吃点东西,慢慢再谈也不迟。”
“可以,那你的手下呢?这么多人。”
“他们可以在外面埋锅做饭,我只带我的近卫。”
“好。”
他听我答应了他,哈哈大笑了一声,接着便走在我前头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