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演得多好啊,又可爱又活泼,台下的看客都纷纷叫好呢。”风暮涯在一旁眯着眼睛笑。戈遥刚要瞪他,已经被对方抢先在额头上又敲了一下:“小丫头,一路上就知道念叨这个,忘了当初让你入团是干什么来的?洗衣做饭缝补打扫一件没做好,这才跟着我们走了几天,就想着上台唱戏了?”
戈遥脸和脖子都涨得通红,不服气地嚷道:“当初是谁说我唱歌好听的?你可别瞧不起人,说不定我上台一唱,那些有钱人听得高兴,多给几个钱,也好早点赔了你们的那个什么什么破鼎!”
团主愣了一下,轻轻地笑了起来:“原来你还惦记着鳞纹方鼎呢,其实钱倒是小事,不过上台演戏这种事,确实不是你能做得来的。”戈遥刚要跳起来争辩,却被他一只手放在肩膀上,轻轻地压了回去,“演戏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只是看我们在台上又是唱又是跳的,觉得好玩又热闹,却不知道每一场戏中是花了多少人的多少心血,才能有这样的效果。要把歌舞排练纯熟,要有念白与乐声,还要有不同的光与影子,不同的风和气味,才能从各个细微的方面营造出亦真亦幻的感觉,让台下的人忘记面前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戏台,最终完全陷入戏中。暮涯说得不错,南淮城中多的是说书唱戏的人,如果我们白鹭团不在每个细节上都算计得一丝不差,让人挑不出一丝破绽,又怎么能招揽到生意,吸引人们来看我们的戏呢?”
戈遥听得入了神,许久才说:“怪不得,我虽然每次只是在后台看你们演戏,却都觉得像真的一样。那些歌舞音乐我看得见也听得见,光影和风又是怎么来的呢?”
“有些是靠道具,有些不过是些制造幻觉的小小法术而已。”团主说着,伸出右手,一只修长的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一敲,只听见叮的一声轻响,杯中顿时涌起一团袅袅的雾气,在空中翻腾变化了一阵,转为淡淡的褐红,重新落回杯中,顿时一股酒香四处散逸开来。
风暮涯坐在一旁吸了吸鼻子,已经轻轻拍手笑了起来,说道:“大人对酒的品位一向不差,这是河洛的黑菰酒,是用一种特殊的黑菰酿造出来的,有种特殊的绵香,不要说河洛,就是人喝了也容易上瘾。”
团主只是淡淡地笑着,指尖又在杯子旁敲了一下,雾气重新升腾起来,变为淡绿色,清甜扑鼻。还没等雾气落下,风暮涯已经开口说道:“这就是羽族的齐林rǔ酒了,用碧云桃汁酿成,宁州最为常见。”
团主再一次敲了敲杯子,雾气转为深邃的青绿色,浓烈的气息顿时充溢了整个房间。风暮涯收敛了笑容,慢慢地说:“这次是青阳魂了,九州之上最烈的酒,烈xìng有余,后味不足,或许算不上酒中的极品,却是草原上的英雄们最爱喝的。”
团主振了振衣袖,端起杯子递到他们面前,说道:“我们大家游历四方,虽然算不上什么英雄,喝点英雄的酒总不是坏事,这青阳魂你们谁来尝一尝。”
绘着蓝花的白瓷杯放在鼻子下面,一股酒气如同火焰一般冲上来,戈遥吓得连连退后,摆着手说道:“别开玩笑,这么烈的酒我可喝不了。”风暮涯站在一旁轻轻哼了一声,从她面前拈起杯子,送到嘴边抿了一大口,青灰色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说道:“果然,这味道我只是闻一闻就快要醉了。”
戈遥诧异地瞪着他,却看不出他脸上有一丝异样。风暮涯终于忍不住抿着双唇笑了起来,把杯子一直推到她面前,说:“早说了是骗人的小把戏,你尝一口就明白了。”
戈遥半信半疑,凑近了杯子,伸出舌头微微沾了一点那深翠色的酒,连忙屏住呼吸,等待着火烧一般的感觉爬满整个舌头,然而嘴里扩散开来的却是淡淡的茶香,隐隐透着一丝温热的甘甜。她有些不相信地又啜吸了一小口,果然只是沁人心脾的芬芳。
团主坐在桌旁,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