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个锦囊,递给李靖。
李建成想了想道“药师,这是朕的一道密札,若是战事顺利,不必打开它;若是出现了犹疑难决之事,就打开它,里面会告诉你对策。”
李靖将锦囊收下怀中。
“卿不负朕,朕不负卿!大将军,这是朕的执念!”李建成着李靖道“望大将军能够一战功成,卿不负朕,朕不负卿,此八字乃是国朝前所未有之恩遇。望大将军慎之慎之。”
说着,李建成摆摆手。
一排宦官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早已写好的丹书铁卷。
李建成望着众将领道“朕在此立誓,大唐没有功高盖主之臣,只有无能之君。建成在此誓,大唐与诸将士一荣俱荣,一损俱荣。”
说到这里,在场的将士们顿时感激涕零。
任何一个将军,特别是像李靖这样功勋已经快要到顶的大将军,他们都担心身后事。
“吉时到,誓师祭旗”
李靖正站在坡顶鸟瞰着下面迤逦行军的队伍。
杜伏威一身戎装,站在李靖身边调笑道“药师,锦囊可别掉了。”
李靖将锦囊拿出来,左看右看。
杜伏威摇摇头道“枉亏陛下带兵打仗这么多年,居然还玩锦囊妙计这样的小孩子游戏,前方后方,相隔千里,战争局势,瞬息万变,皇帝又不是神,怎能预先想好对策?这纯属开玩笑”
李靖笑了笑,没有言语,径直将锦囊塞进怀中。
显德殿内,李建成冷着脸,用手指弹弹文牍道“确凿无疑?那裴律师,就是谣言的源头?”
李安俨点点头道“确凿无疑,在场的几个世家子弟,都众口一词。”
李建成冷笑道“裴家怎么这么牛气?他们是吃定了朕,不敢拿他们如何?朕一忍再忍,裴家居然得寸进尺。裴寂还没有死吗?”
李安俨躬身道“裴寂当时绝食三日,已经生命垂危,太上皇得知裴寂欲自绝,派人请裴寂在甘露殿会面。当时,太上皇亲手为裴寂烹制羊羹并且说,裴寂若死,太上皇也不愿意独活”
李建成叹了口气道“来人,叫戴胄来见我。”
禁军士卒们吆喝着,砸开裴寂的府邸。
戴胄跟着大队禁军士卒,走进大门。
戴胄大喝道“都看清楚了,无论男女老幼,不能走脱一个,全都带到院子里来清点。”
禁军士卒们,在裴家家人惊慌失措的叫骂声中,揪出一个个男女老幼。
裴府上下,全都被驱赶到冰天雪地的院子中,妇女小孩,不停地啼哭。
裴律师戟指禁军士卒怒斥,被痛殴几下后,顿时没了声息。
身着单衣的裴寂,被下人搀扶着,站在冰雪之中瑟瑟发抖,眼睁睁看着禁军士卒们,将家人系数押走。
裴寂的家人被拴成一串,哭哭啼啼,狼狈不堪地走过天街。
沿途百姓全都涌出来围观。
坐在马车里的房玄龄,拍拍门窗,示意车夫停下。
房玄龄掀开窗帘看着裴家人从身边走过。
房玄龄一脸凝重的拍拍车窗道“去显德殿!”
马车掉头而行。
房玄龄得知裴家犯罪之因,就是因为裴律师在宿醉后,大放厥词。
不过,房玄龄还是认真的查阅了所有的案情和文牍。
房玄龄放下文牍望着李安俨道“就这些?”
李安俨点点头。
房玄龄皱起眉头。
李建成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朕为何要处置裴家了么?”
房玄龄点点头,说出的话却完全相反。
房玄龄道“若是以参与谋反的罪名处分裴家,则裴寂、裴律师两个主犯,都是罪只及自身,不累家人,那么裴寂的家人,更加不该被抓捕。
李建成生气地站起身来道“他们在街市之上,詈骂君父,动摇军心民心,这难道不是罪吗?”
房玄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