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淹转身就走,没有多余的话。
当杜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道:“帮我做一件事情!”
“甚么事?”长孙无忌好奇的问道。
杜淹道:“帮我杀了杜凤举!”
长孙无忌难以置信的道:“他可是你儿子!亲生儿子!”
“逼急了,人的左手会出卖右手,更何况是儿子!”杜淹冷冷的笑道:“儿子没了可以再生,生一个不够就再生两个,三个!”
长孙无忌望着杜淹道:“你真是禽兽!”
“彼此,彼此!”杜淹道:“你儿子要是带着秘密,落到东宫手中,你会手软吗?”
东宫,李建成正在书写着奏疏,李建成用辞非常诚恳,为杜伏威求情,想请李渊赦免杜伏威,一旁的韦挺一把将案几上的奏章抢了过去,韦挺急道:“太子殿下,万万不可上疏。”
李建成皱起眉头道:“杜伏威乃是降臣,江淮军覆灭之后,他在长安,就是孤家寡人一个,饶他一命,又能如何?”
韦挺板着脸道:“殿下糊涂!江淮军之事,朝廷与杜伏威,已结下了死
仇。昔日杜伏威,一介庶民之身,便能在江淮,号令千万人追随,若是他再回江淮,焉知不能再聚起千万叛众?杜伏威若是不死,就等于,为朝廷留下一大隐患,未来必成心腹大患。斩草必除根,这个道理,殿下岂能不知?”
李建成沉吟不语。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的魏征,指着韦挺道:“韦易直,你读过史书吧?鸿门宴之时,范增是怎么说项羽的”
韦挺脸色变得铁青,冷冷的道:“竖子不足与谋!”
“说的就是你这等竖子!”魏征大摇大摆地拂袖而坐,望着李建成道:“殿下,韦易直所言,才是祸国殃民之策,万万不可取。”
韦挺陡然脸色俱变,他指着魏征道:“魏玄成,今天你必须把说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不相为谋了!”
魏征笑道:“杜伏威振臂一呼,万千人景从,反的是前隋,当初陛下,与太子殿下在太原同样也是振臂一呼,数万人无比追从,然而,时过境迁,如今朝廷无论声望,还是民心,岂是前隋可比?”
韦挺负气道:“那也不能养虎为患!”
“照你这么说,有威望,有能力的人就必须死了?”魏征指着门外咆哮道:“陇右道行台尚书右仆射,陇右道抚慰大使李靖李药师,开州蛮人首领冉肇则叛唐,率众进犯夔州,赵郡王李孝恭率唐军出战失利,李靖则率八百士卒袭击其营垒,大破蛮兵。后又在险要处布下伏兵,一战而杀死肇则,俘获五千多人。随后陛下以三军之任,一以委靖,灭萧铣,平巴蜀,成功招抚岭南诸州。照你这么说,李靖是不是也有造反的实力,必须尽早处死?”
韦挺一时语塞,争辩道:“李药师自然与李靖不能相提并论,他乃一介降臣!”
“降臣!”魏征的声音陡然抬高,变得刺耳起来:“放眼满朝诸公,谁是不降臣?萧相国原前隋河池太守,他是降臣,屈突通、裴矩、裴寂、陈叔达、包括你韦易直,难道就没有食过前隋的俸禄,当过杨家的臣子?”
韦挺被魏征噎得死死的,论起玩嘴炮,魏征可以说放眼全天下,可以与他比嘴的人,没有几个。包括历史闻名的房玄龄、杜如晦其实都不是以口才见长。
李建成一看韦挺气得负气而走,急忙追了出去。
但是魏征却自顾躺在软榻上,随手拿起一本书,漫不经心的翻看起来。
魏征躺在床榻上,翘着脚自顾看书。
李建成不多时返回来,走进来。
魏征放下脚,却没有起身,依旧在看书。
李建成顿时一脸阴霾道:“玄成,寡人知道你学富五车,东宫上下,无人能及,但玄成岂能因此恃才傲物,动辄与同僚们龃龉?从善如流,也是名臣应该具备的风范。”
魏征语气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