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应点点头道:“李元吉只求陛下赐予一杯毒酒。”
李建成疑惑的道:“他没说别的?也没说为什么?”
陈应摇摇头。
李建成皱着眉默然不语。
李建成望着陈应问道:“元吉,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应叹息了一声道:“只要元吉还活着,他的子女亲族,以及他这一枝宗室满门都要胆战心惊,随时准备承受你这个皇帝的怒火;但只要他自尽,你贵为天子,也就不会再与他的儿女为难,甚至日后,还会怜其孤苦,略加照拂,人之常情,如此而已。”
李建成恍然大悟。
陈应笑道:“陛下的意思呢?”
李建成沉吟道:“赐他一杯毒酒!”
陈应愕然,正准备斟酌词语。
李建成道:“酒里下上泻药,份量加倍,让李元吉好好反省反省。”
陈应莞尔一笑,没有想到李建成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陈应带着一名端着毒酒的内侍,再次前往天牢,
此时,天牢内李元吉已经干掉了半只烤羊腿,喝得醉眼朦胧。
看着陈应进来,内侍将放着毒酒的盏盘,摆在李元吉面前。
陈应手指盏盘道:“元吉,陛下答应了。”
李元吉起身,郑重其事地朝陈应一稽道:“多谢三姐夫看顾,元吉若有来生,必定报答。”
陈应差点想把真相说出来,不过关键时刻,他还是忍住了,陈应板着脸道:“不必多礼,这也是陛下的心意,你放心,你的家人妻小,陛下会加以照拂,我也会看顾着。”
李元吉再次一稽道:“可否给我纸笔,我要给陛下留一封,请三姐夫转呈。”
陈应手一挥,内侍忙不迭出去。
等到内侍送来笔墨纸砚,李元吉斟酌一二,缓缓落笔:“提防裴寂,提防严法大师,提防宇文化及以及关中世族,他们里通突厥……”
陈应大惊失色。
别看李元吉写的字少,可是信息量非常惊人。
等李元吉写完足足数百字,仰脖将“毒酒”喝下,陈应没有心情观看李元吉的精彩表演,急忙拿着这封信前往显德殿。
……
显德殿内,李建成看罢信,忿忿地,一把将信扣在案几上。
“岂有此理,来人,把李安俨给朕叫来。”
内侍忙不迭地出门。
时间不长,李安俨步履匆匆地跟着内侍走进大殿。
李建成抓起信,挥了挥道:“你看看这个,那个每日在父皇驾前装神弄鬼的僧人严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李安俨一脸疑惑地接过信。
李安俨急忙跪在地上:“臣失职,臣……”
李建成道:“你即可带着人把严法给朕抓起来!”
陈应提醒道:“记住,秘密抓捕!”
李安俨躬身道:“臣明白!”
就在李安俨张抓捕严法大师的时候,这次唐初震惊朝野内外的政治改革,终于落下帷幕。
武德七年八月底大朝会上,一身玄衣纁裳的李建成,端坐在丹墀之上。
一群李家宗室,惴惴不安地看着魏征。
李建成目光如电的望着李氏宗室道:“今日降封宗室,由尚右仆射、吏部尚魏征宣读名单!”
魏征出列,朝李建成一稽,而后,转过身来打开帛。
魏征清清嗓子,抑扬顿挫的说道:“胶东王李道彦,降为郡公,封邑减半;高密王李孝察,降为郡公,封邑减半;淄川王李孝同,降为郡公,封邑减半;广平王李孝慈,降为郡公,封邑减半;上党王李孝友,降为郡公,封邑减半;清河王李孝节,降为郡公,封邑减半;胶西王李孝义,封邑减半……”
被点到名的李家宗室人员,无不垂头丧气。
满殿文武大臣,默默听着,无人出声。
魏征将帛收起,转身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