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鸟?!”破军被金乌晃得眼花,想之前被阿月死磕脑门的时候满眼金星,现好端端的怎满眼金鸟了?
阿月挥舞灵台剑左劈右挑没给对手喘气的机会,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破军还能准确避开他的招式,如今金光照耀下反而失分寸了,不一会儿,身上穿着体面的褐色袍子开了几条口子。
他千年修为,按理不会被一个修习剑法未满一年的嫩家伙压制住。一方面,因方才与微明拼斗吐了内丹大动元气还没缓过来,另一方面,对手是阿月——曾经的铁杆兄弟,实在下不去重手就怕一不小心真的弄死了他。
破军屈起手肘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撞开躲闪不急的阿月,同时抬头瞄了一眼展翅盘旋的金鸟,接着把目光放到不远处的女子身上。
金光给小身板镀上一层光华,使得她身着彩色的衫裙在黑暗中更显靓丽。
女子也瞥了他一眼,伸出手臂,盘旋着随时准备助攻的金鸟便十分乖巧地落在她胳膊上,嘤嘤地鸣叫几声像是在同主人复命。
“噢,我明白了,金乌匕!那就是金乌匕!传说的神器原来是一只鸟精。”破军久仰金乌匕大名,本以为它只是一柄用特殊材料锻造而成的匕首,名字也是取着吓唬妖魔的,没想到真与神鸟有关。
关键就是这“特殊材料”。
世人多不知,太武山金石乃神鸟金乌的灵气凝聚而成,上古时期有人用此金石锻造了一把匕首,这便是金乌匕了。所以金乌匕既有匕形也有金乌神鸟的灵。
阳云两手叉腰,金乌即飞到她头顶一上一下扑打翅膀,与主人一同凝视狼王。
“去!”女子把手一指,寻个空档休息了一会儿的金乌再次遵循主人的命令,梗起脖子展翅往敌方飞去。
与此同时,阿月在五步外提剑,欲趁破军注意力不够的时候再削他一下。
这一人一鸟,真当他狼王是小狗来欺负吗?!
破军被金乌牵制着不好施展,但并不代表他无计可施,现在,他忽然觉得再要挨这俩家伙的揍可就真丢他千年妖王的面子了。
兄弟软硬不吃,非要苦苦相逼,别怪为兄下手重。
他不使毒,但他还有强大的妖气。
大喝一声,灌注妖力的双臂肌肉隆起,不躲不闪不偏不倚正好一手一个,箍住金乌的脖子,攥住阿月的衣襟。原本这一鸟一人的待遇是相同的,只是出手的刹那破军留了力,没对准人的脖子而改为胸口布料。
他的力气有股不可抗拒的蛮劲,紧急中,阿月举剑横扫,手劲却被一阵由妖气凝聚成的气流抵消,连带着剑势也软如棉絮。
金乌被妖狼勒得闷声叫唤,拍翅挣扎,鸟脖倒是没有软下来,梗得跟擀面杖似的。
“还不认输?!”这一句破军是对阿月吼的。
阿月被妖气控得四肢僵硬,行动不利,却仍不服输,“宁死不对妖精认输!”
“死?!一天都死几回了!哎哟!臭丫头你!”
左手牢牢抓住的金乌竟然招呼不打一声就变成了锋利的匕首,还割进了破军的掌心里。
切肤之痛令他顿时松懈,右手攥住的阿月抓准时机反手就是一个凛冽剑气。
这下破军有所警觉,想也没想,妖力瞬间迸发,在剑气偷袭之前将阿月撞出十几步远,“咚”的一声应该是重重落地,期间还有兵器掉在地上的清脆响声。
“月仙长!月仙长你要紧吗?”阳云收了金乌匕,虚无界里又一片漆黑,通过分辨声音猜想同伴估计跌得不轻。
破军意识到有可能把他摔坏了,稍稍有些悔意,但自己左手刚被他媳妇用刀子割出的口子还滴滴答答流着鲜血,这下手心手背各一刀,那叫个伤得圆满,本想过去关心关心兄弟,始终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