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土了。小江不土,小江不土。
李珊然问我,这是军乐团郭副团长给我选的,你看怎么样。我说挺好。李珊然问,真的吗?我说真的,像个公主,也像新娘。很美。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就随便问问,不用这么夸我。
舞曲渐渐地在广场中升起,许多人已经成双成对地跳起了舞。我回头看你,诗琳,你与皮埃尔已经牵着手,慢慢地在广场东侧随着节奏踱着,你不敢有大幅的动作,每一步都很小心,很小心。而皮埃尔则在你耳边轻声地说些什么。
我有些释然地自嘲一下,诗琳。感觉仿佛轻松了许多,轻松了许多。于法国人来说,共舞是再正常不过的社jiāo礼节,而于中国人来说,内中的含义往往并不一般。但愿你能幸福,快乐。
想到这一层,心便宽松多了。这时郭副团长过来了,说音乐早响了,你们怎么还傻站着?我便去招呼李珊然跳舞。李珊然皱着眉头,说,我怎么老觉着气氛不对,本来好好的跳舞,现在就像变成了政治任务一样。
我一笑,政治任务便政治任务罢。
场中的音乐变了,军乐队奏响了土耳其民歌《啊,少年》。旋律激dàng,舞步飞旋,我似乎忘记了今夕何年。
李珊然突然说,你怎么哭了?我们停下了舞步,我才发觉脸上凉沁沁的,一抹竟然全是泪水。我急忙带着她躲到灯光yīn暗的角落里,擦干了泪水,发怔。
李珊然说,你的心事还真多。
恩。确实是真多。我本应该已经锻就刚强,为什么还会有这忽如其来的泪水?是为着自己往夕的逝去?还是为着爱情间无力的苍白?我知道你看到我了,诗琳,你看到我与李珊然在跳舞,你也会听到许多人称道我与她是多么合适的一对舞者。你会听到的,诗琳。
原先,我还隐隐有些报复的快乐,但没有过几分钟,这样的快乐变成了悔恨。我,怎么能用这样的心思,才揣度自己的爱人,曾经的爱人?
不要出丑。李珊然说,故意从侍者盘中取了两杯红酒,递给我一杯,为我们的突然停步做些掩饰。
在这片地域
同样的星光
你知道我在想你吗,诗琳
真心地祝愿你,快乐
还好,诗琳,那时你与皮埃尔的舞步还没有停歇,也许你们就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与李珊然。这叫我稍放下了心。
赶紧去洗洗脸。李珊然说。
洗了把脸,精神清晰多了。我倒为着自己刚才的失态暗笑了。是的,诗琳,也许,过去的,真的该过去了。就像时间,就像生命,即然走过,何必强留?我又何须为着你与谁的谈笑,你与谁的共舞,你与谁的欢乐而暗自神伤?
与李珊然把接下来的舞步跳完,然后坐在过廊的咖啡厅里,等候着整个舞会的结束。陈超和医务室的卫生员也在,远远地向我们笑笑,李珊然点头回意。
其实,你是个很幸福的人。李珊然说,你的思想很细,感情很深,如果爱情的失落你很痛苦的话,那在之前爱情开花结果的时候,你一定体会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感觉。
或许吧。我勉强笑笑。她去给我端咖啡,问我卡布奇诺还是拿铁?我说随便吧。
陈超过来了,说李珊然晚上真漂亮。我问他怎么不去跳舞。陈超有些慵懒,说不善跳舞,迈不开步子,怕招人笑。给人民海军丢人可不好了。
哈。我说。
你们是很配的一对。陈超说。
不知道他这句话是无心还是有意,李珊然有点拘禁起来,勉强笑笑。
陈超把那卫生员招过来,是卫生员莫莹,第四军医大学刚毕业的。
我们俩也是很配的一对。陈超开玩笑的说。莫莹知道他在开玩笑,恼怒地说,谁跟你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