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倒,我玄爷爷可还等着你们押解到巡捕厅受审呢。”
“怎么,还没有人来拿我吗?”一直没再说话的彭当此刻忽然开口问道。
“玄爷爷,西京州的捕师们累了,想要在门前歇歇,您年老多病,就在门内歇歇,祖爷爷和叔伯父们已经在京中活动,相信过不了多久,特赦令就会下来,您今天恐怕是见不到公堂的衙门口了。”彭独绝冷笑着看着趴在地上的黄金龙,满脸堆笑地说道。
听到这对爷儿俩旁若无人的对话,黄金龙脑子一哆嗦,又气得不顾一切起来,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吼道:“他妈的还有国法吗?傀儡师了不起啊?我们天门这么多讲师哪个是省油的灯?各位师父,你们就看着彭当在天门的地头上拉屎撒尿?我说大家一起上,把这傀儡阵废了!”
说完这句话,他浑身热血沸腾,兴冲冲地转头一看,却发现围观的人群仍然站在原地,不愿意往前多走几步。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忽然听到一声清越的鸟鸣,仿佛有一只从云霄中飞下来的青鸟欢叫着在他身前飞翔。却看到一片清亮照人的光芒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那光芒的影像宛如一只银色的天鹅在碧湖之上舒展着翅膀,又好似一只从晌午太阳中飞下来的火凤凰,正在抖动浑身金碧辉煌的羽毛。朝他扑面而来的鬼魅傀儡在空中突然双臂分离,头脑开裂,身躯四散,化为十几块零件在他身子周围疾驰而过,轰然落地,没有伤到他半根头发。他只感到天门食府前肆意的冰冷杀气宛如冰雪一般渐渐消融无痕,只剩下一种温暖而振奋的气息在他的身侧奔腾流动。
他激动地转过头去,赫然发现剑师堂的讲师顾师父此刻正从他身后大踏步走来。今天的顾师父仍然穿着往日的灰色长袍,袖子犹如下地干活的庄稼汉一般高高挽起,踏着已经残破的青灰色武靴,腰上系着三色草绳,裤子上还是挂着那几块浅蓝色的补丁。今天的他梳了头发,每根头发都梳过了鬓角,一丝不乱。他还剃了胡子,满嘴的青皮消失无形。他在衣服上系了几根白带,将宽大的衣襟固定得干净利落。
黄金龙感到眼睛一阵发热,他发现今天的顾师父格外地英武,有一种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魔力,仿佛是从太阳中走出来的神祗,浑身上下冒着白金色的光华,让人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顾,顾师父!”黄金龙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支吾着说不出话。
顾师父走到他身边,将一把空空如也的青蓝色剑鞘递到他的眼前。在他的耳边响起了那熟悉的沧桑颤音:“帮,帮我拿着好吗?”
“是,师父!”黄金龙用尽力气大声叫道,一把抓住这枚剑鞘,紧紧抱在怀里。
看到顾师父第一个站出来反抗彭家,周围远远围观的天门弟子们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他们犹如潮水一般缓缓站在了顾云帆和黄金龙的身后,将期待的目光凝注在他们的背影之上。很多天门的讲师也挺身站到了弟子们的前列,将凛凛的目光注视向彭门家族的阵营之中。那些不可一世的彭门子弟终于露出惴惴的神色,目光闪烁地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天门弟子,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顾师父缓缓走过黄金龙身边,朝着面前上百个鬼魅傀儡大步走去,一道清澈如水的剑光在他右手末端舒展着银芒。那团剑光是如此耀眼生辉,黄金龙几次凝聚眼神都无法看清那剑的形状。事后回想起来,他忽然悟到,也许当时他根本不想去看清那剑的样子,因为在他的心中,世间任何名剑的模样都无法配得上顾师父手中的那团剑光。
“顾云帆,你终于从剑师堂的洞里钻出来了。”看到顾师父的出场,一直在天门食府内堂高踞钓鱼台的彭当似乎也有些沉不住气,“以前有天门十三英为你撑腰,在我眼里,也许你还是个人物,现在你孤身一人,还敢和我彭家作对吗?”
“彭,彭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