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高挑的门厅前两座石狮雕刻尽显华贵,上等楠木的打造的大门却紧紧的关闭着,昔日商客云集的东都酒楼,此刻却是门课罗雀,里酒楼不远的馄饨摊上几个清早出工的码头把头正在吃着早饭,码头上的人都喜欢来这里吃早饭。东都酒楼就建在曲江边上,这个馄饨摊又离东都酒楼不远,馄饨摊的老板又是个老实的生意人,馄饨做的皮薄馅大,做码头生意的喜欢来这吃个东西,有需要运货的客商常常到这里来联系船只,一来二去这里便成了码头把头们接活儿的集散地。
“老板,来晚馄饨!”一个刚下了工的把头来到馄饨摊,脱了身上的坎肩,和在这里吃早饭的其他把头坐在了一起。
“呦,张把头起这么早!”
“欸,什么起的早我,老子压根就没睡。”
“啊?张哥莫不是昨天又去天香楼找姑娘去了吧!这折腾一宿,你受的了吗。”
张把头把脱下来的坎肩丢到那人脸上“去你的大爷的,去妓院能是这个味吗,老子昨天搬了一晚上的臭鱼烂虾!”
那人把坎肩丢了回去“我说么一股子鱼腥味,谁家的货啊!”
“欸,别提了,之前司徒掌柜从江南订了一批鱼,本来说是第二天来取货,可是东都酒楼的事你们不也是知道么……”
馄饨摊老板把混沌端给张把头,张把头顺口问道“这东都酒楼也没,来这吃早饭的人少了不少吧”
“可不是么,客商一走,你们码头上的人来的也少了”老板说完便又去忙手头上的活去了。
“你说咱们东都城这些年多太平,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邪性,先是柳家密谋造反,后来又是司徒家全家都被杀了,听说昨天济世堂也被人偷了,王掌柜一早就去衙门找报官了”
“你说这司徒家也是,怎么就惹上了海沙帮,这海沙帮都是些什么人,谁不知道。”
“可不是,那叫一个惨,一夜死了好几十人,司徒家的人一个没留,海沙帮也死了不少,就是可惜司徒小姐,估计是让海沙帮的人抓走了,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落入在不远处的一身粗布衣衫,头戴帷帽的柳月明耳中。流风被杀手打杀,昨夜柳月明趁着夜色,从水道潜入城中到药房偷药,因为担心司徒家被牵连便来到司徒家的酒楼附近,却见酒楼被贴上封条,想要再打探些消息,便来到了这混沌摊上打探消息。听到这几个人的谈话柳月明浑身颤抖“文儿,司徒家的仇我一定帮你报,海沙帮,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老板,来三碗混沌,在来两屉包子”三名捕快来到了混沌摊,坐在离柳月明不远的桌子上。几名码头上的人见到有官府的人来,便不再言语,自顾自的低头吃饭。
一名捕快道“这些天,可是累死了老子,前几天还在东门盘查,要抓柳家余孽,刚向休息两天,有被派来查东都酒楼灭门的案子”
“欸,咱们哥几个命苦呗”
另一名捕快低声道“你说这东都酒楼的案子有什么可查的?谁不知道是海沙帮的人干的,咱们还能去把他海沙帮连锅端了?”
“谁说不是,我听说海沙帮在朝廷里可是有人的,我看啊,咱们就意思着查一些就好,别太认真,再把咱自己搭进去,我可听说这海沙帮个个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一名年长些的捕快斥道“行了,吃都堵不上你们俩的嘴。”
两人谄笑道“大哥,说的是,吃——吃”
说话间,柳月明已经吃完丢下钱便起身离去。
一名捕快看着柳月明的背影“诶,大哥你看那人有些奇怪啊。”
另一名捕快嘴里含着包子咕哝道“哪里奇怪?”
“这天也不热,又无风沙,那人带着个帷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