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良报了地方,陆静姝便觉得有些奇怪,跟着再迟疑问吕良道,“吕公公可知……陛下寻本宫过去是为何?”那个地方说起来算得上偏,章延自己跑那去了不说还特地寻她过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自从那一日闹了不愉快后,夜里章延过来没有见着她,之后他们便一直都没有见面了。章延倒是每日都派人送些东西过来给她,从樱桃、凤果、荔枝、桂圆到一些新奇好玩的东西,从未曾间断过。
东西自然是要收下的,可她从来都没有碰过,至于那些东西都怎么被处理了,她也不清楚。吃食可以赏给阿苗几个人,那些新奇好玩的东西,她直接便让阿禾收了起来,之后再没有过问。
“今日难得政务少,陛下一时兴起在宫中闲逛了一阵,恰巧撞见裴御女与孟御女在水榭内弹琴起舞为灾区的百姓们祈福,之后便吩咐奴才来请皇后娘娘了。”
“至于陛下请娘娘过去所为何事,奴才亦不清楚。”
陆静姝略有犹豫,片刻后才点了头,跟着让吕良稍等一会,陆静姝去换过了一身衣裳后,这才带着盈露、盈霜随着乘着凤辇,随着吕良去了章延在的地方。
还未走进水榭,远远的,已依稀瞧见水榭内翩翩起舞的佳人,也听得见隐约传来的悦耳琴声。
陆静姝坐着凤辇到了水榭外才下了来,之后随着吕良走进了水榭。甫一进去,她便看见章延悠闲坐在一旁喝茶赏景顺便听听琴、看看舞,真真是好不惬意。
反观正在弹着琴、跳着舞的裴蝉嫣和孟悠,哪怕两人都压抑着、掩藏着,可只要仔细去看,便多少能够瞧得出来,她们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不好了。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大安。”陆静姝语气平平与章延行礼,脸色没有笑意。章延却是微笑着看她,与她伸出手说,“皇后来了,坐。”
陆静姝面露迟疑之色,望了两眼裴蝉嫣和孟悠,没有与章延伸出手,只是默默坐了下来,也不看章延而是盯着大理石桌面,问道,“陛下……找臣妾来,所为何事?”
章延伸出的手因未被陆静姝的手搭上去而显出了尴尬的意味,他收回了手,脸上的笑意亦随之被收敛起来。
章延本以为,近些日子日日让宫人送进贡的果品、送自己亲自挑选的精致玩意给陆静姝。既然东西全都收下了,章延便以为陆静姝是明白了他的心思,不再继续与他怄气。
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非是如此。因为她又和以前一样,连看他都不敢或者该说是不愿。
章延原本算是不错的心情,顷刻变得糟糕许多。这会儿没有了好心情,就连说出的话也充满了不悦之感,让孟悠心里忍不住犯怵。
“皇后这次做了好榜样,带着妃嫔们抄佛经祈福,又为灾民们捐赠银钱。今儿个撞见裴御女和孟御女别出心裁,借着舞蹈为灾民们祈福,觉得颇为新奇有趣,便让吕良去寻皇后一道儿来瞧一瞧。”
陆静姝再看一看动作一顿都不敢顿的裴蝉嫣和孟悠,心里没有什么感觉总归她们做这些的目的是邀宠,当然是后果自负,比如现在没有得到任何甜头反而是在受罪。
心里虽是那般想的,但陆静姝却抬了头看着章延,说,“陛下……让她们回去罢。”
孟悠在章延来之前就已经跳了许久了,后来又坚持了那么长时间,她早已是筋疲力尽。这会儿听到陆静姝的这么一句话,只觉得仿若天籁。
可这句话,大约是生生的刺激到了裴蝉嫣。陆静姝只听见“嘣”的一声,所有的琴声于此戛然而止琴弦崩断了。
裴蝉嫣慌乱离座告罪,孟悠心下松了一口气,跟着停了下来,面上一派紧张之色看着裴蝉嫣的方向。
陆静姝瞥见琴座上似有血迹,也不想着先求证,只管猛站起身,惊疑问道,“裴御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