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途的颠簸中,老葛醒了。
他的双手被反绑住——也许是铐住,但综合民兵的经济水平和手腕上的触感,他认为绑是最有可能的。头上套了黑袋子,什么都看不见,可以闻到一点点劣质布料的染料味。看不见四周,但空气是干燥的,也许还在沙漠里?风吹的袋子沙沙响,汽油味和引擎的声音让他知道,他是在qi chē上,并非火车或船。
反手解开绳结,他没有这个技能。也好,先不要轻举妄动,既然没有先杀掉自己,性命就暂时不是个问题。燃烧的中二病之魂,赐予了老葛空前的冷静和缜密的思维。
空气开始变潮湿了,没有咸腥味,也就是说不是海边,这是到了河边之类的地方,隐约可以听见水声哗哗,根据音量来说应该是瀑布。
车缓缓停下,听见嘎吱嘎吱的没上油的合页的声音和一声阿拉伯烤羊肉味的呵斥,老葛被人粗鲁地推搡下了车。
走了百二十步左右,上了几层台阶,灼热的感觉消失了不少,他被按在一个椅子上坐下,黑纸袋被猛地扯掉,视野内如同曝光般出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办公室,自己坐的椅子和面前的一个办公桌都是油兮兮的。办公桌后,是一个有些胖,长络腮胡的黑人,一旁是几个肤色和足球一样“黑白相间”的民兵。
黑胖子交叉着手指,眉飞色舞的在老葛面前口若悬河乱喷口水,肢体语言极其丰富,老葛看着他的样子诧异的点着头发现挺有节奏感的正思考着要不要给他脑补一个bg——话说混蛋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想这种东西?
看那黑胖子的样子,多半是想把老葛威逼利诱一番然后招进组织。但是——我们精通yg yuc法语c中文c葡萄牙语,粗通俄语c西班牙语和温州话的老葛,并听不懂阿拉伯语。
于是他看着黑胖子尬舞了能有15分钟,脑内循环播放:男儿当自强,什么少林捂裆功之类的,实在是没法忍受这人神共愤的精神污染了,额头上青筋微跳,表情是相当不耐烦,弱弱地憋出一句:“咱能说中文么?”
“english,english is alright as ell”
“(法语)这里是非洲吧?法语总会说吧?”
“(葡萄牙语,临近崩溃)那葡萄牙语?”
“(俄语,崩溃)俄语呢?”
“(西班牙语,垂死挣扎)西班牙”
“(温州话,放弃抵抗)算了你们肯定说不了恶魔之语”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
“fuk!”老葛爆吼一声,踢翻了桌子。
黑胖子吓得“呱唧”一声蹦起,抖抖索索地指着老葛语无伦次。
场景转换,老葛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一个五平米见方的小牢房里,一个脏兮兮的床垫上,呆滞着看着铁门“砰”地关上,眉毛和右脸同时抽搐了两下。
沉默
“我他喵恨语言不通!我t去你t你t你t!的阿拉伯语!”老葛暴走了,疯狂的在牢房里摔东西——其实只有那个床垫可以摔一摔。
许久。
他终于累了,瘫倒在自己刚刚揍过的床垫上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一副冰释前嫌的样子就要往上面躺,眉脸和电打了似的抽搐不停
“fuk。”少顷,本来以为这家伙要说几句励志话喝鸡汤回血,结果
“fuk!”
“fuk。(捶墙)”
“(正在捶墙)fu~~ck。”
“(手好疼哦)fuk i”
“(睡梦里)fuk”
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晚上,老葛就这么“fuk”了一个晚上我说,这表达方式是不是有歧义啊。
“啊~~”老葛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