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武秘录的纷争本来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结束了,如今之所以再现,一切都是因为吕子墨二十年前的贪心。当他从轮武秘录的噩梦中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犯下了不可宽恕的过错。”唐婆婆的眼神里一片忧伤:“一个人若想仰天无愧的走在世上,就必须吃下自己种下的恶果。吕子墨生出吃下这颗恶果的念头时,已经迟了。”
比悲剧故事更加伤感的,那就是无奈的故事。
比无奈故事更加无奈的,那就是没有结果的故事。
唐婆婆说的这个故事,好像就是一个永远没有结果的故事一样。
项恒凝视着手里的无羁刀,问唐婆婆,道:“沈苍身上的轮武秘录,应该要这么处理?”
唐婆婆黯然道:“无念不希望看见这本书再见天日,老身的想法也和他一样,老身会烧掉轮武秘录,明天以后,这本书会在世上彻彻底底的消失。”
“希望黄雀也会像轮武秘录一样。”项恒寒声道:“彻彻底底的在世上消失。”
唐婆婆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然后项恒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像要走了。
众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项恒的脸上。
有人忍不住问道:“你要做什么?”
项恒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轻轻的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就好像摸着情人的下巴那样温柔,望了一眼流星七血刀的六人,道:“你们最好赶回黑羽城。”
六人的眼睛里忽然发光,然后像弹簧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飞一样的夺门而出,好像只要走慢一步,天就会塌下来似的。
项恒无奈的笑了笑,最后又望了一眼面如死灰的沈苍,迈着洒脱的步子,走出了大门。
当然,他是抱着冷云风的尸体走出去的。
唐静怔怔的看着,直到项恒走出老远,他才忽然问道:“他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他在问谁,回答这个问题的却是宇文子乔,轻声道:“黑羽城,他们的目的却不一样。”
唐静道:“有什么不同?”
宇文子乔面无表情的说道:“一个想杀一个人,六个人想救一个人。”
唐静更加疑惑,道:“谁?”
“白芯素!”
三个轻声的字,从宇文子乔略显苍白的嘴唇里挤了出来。
夕阳西斜。
月亮还未升起,项恒已经喝的半醉。
在一口洁白的棺材前,项恒轻轻的,很小心的将冷云风放进去,那种谨慎的动作和表情,好像冷云风只是睡着,生怕会将他弄醒。
冷云风染满鲜血的衣服已经换下,一身和以往同样洁白干净的衣服,正温柔的包裹着那已冰冷的人。
一柄与棺材和衣服一样洁白的蛇皮鞘柳叶刀,静静的躺在冷云风旁。
项恒的表情冰冷,人亦冰冷,刀冰冷,心冰冷。
一切仿佛都已冰冷。
天地间,朋友的棺材旁,凄凉和悲伤的场面,仿佛正缓缓消磨着一个人活下去的信念。
唯独从冷云风冰冷的脸庞上,所呈现出的安详表情,反驳着世间的凄凉。
月已升起。
在这种情况下,项恒竟然没有喝到烂醉。
他多么想烂醉一场,放纵一次。
项恒的脑海里有这种想法时,他自嘲的笑了笑我的一生,岂非就是在烂醉和放纵里度过的?
若一个想借酒浇愁,想一次xìng喝到烂醉的人,那么无论什么人,什么事,什么力量,也阻止不了这个人喝醉。
如果真有这种力量的话,那么只有一种结果酒不够了。
项恒面对着明月,喝下了酒囊里的最后一口酒,惆怅的叹了口气。
对于一个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