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低声喊道,一手提着皮囊,另一手持刀斜披肩前,连人带刀冲向鬼脸。
其他人只看到两条人影倏地一合,一道明亮的刀光突然在他们之间盛起。
云裴蝉的身形猛一转折,像只大鸟飞在空中,她背上的烈火斗篷倏地展开,如一团汹涌的大火向外卷去,火焰流转,热气炽人,青罗眼尖,看见原本抓在云裴蝉手里的皮囊如同一只小鸟,高高飞在了空中。
他“啊也”一声出口,却看见云裴蝉跌跌撞撞地落在地上,伸手撑住巷子墙才站住身体。要不是火猊斗篷护身,鬼脸这一刀就能要了她的xìng命。
鬼脸一伸手,已经将星流石接在手中。
青罗、莫铜、辛不弃三人都又惊讶又愤怒,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条看不见脸的汉子会有如此硬手,刚发出一声喊,想要一起冲上去抢回石头,却见鬼脸向后退回到黑暗中去,身后两侧却涌出数十名府兵,如同两道急流,分左右兜了上来。
云裴蝉勉强爬起身来,两肘都在流着血。她还要追过去,却被莫铜叫住了。
“你先走,”他喊,“靠我们不行了。你要出城去,找到你的骑兵。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阻挡鬼脸把石头jiāo给沙陀。”
他们一起将愤怒的云裴蝉拖了回来。云裴蝉停下来想了想,跺了跺脚,向后退到另一条巷子里,飞似地向城外跑去。
青罗抢了把长qiāng,朝那些涌上来的府兵迎去。
却被辛不弃拦住问道:“喂,我算是被万人敬仰了吗?怎么没什么感觉呢?”
青罗没好气地说:“你没最后jiāo到我们手里,不算。”
龙不二怒喝了一声:“好小子,你有种。”一摆手,府兵们嗷嗷叫着冲了上来,都朝他们两人扑去。
“拦住他们一小会!”莫铜要求说,他撅着屁股,爬到一只挂满水草的木傀儡上,动作飞快地整理着什么。
喜幸巷子口狭窄,那些兵丁虽然人多,却不容易冲上来。龙不二待要亲自冲上,却被那些兵挤来挤去的挡住去路。
青罗知道到了生死关头,挥舞起长qiāng来,白展展的恰如一道风车,却挡不住人多,被一名个子小的兵丁从qiāng影里钻了进来,双手擎着把大砍刀,猛地里朝青罗腰上砍来。
突然一道黑影斜刺里扑出,像头猫那样跳到那兵丁背上,猛撕他的嘴。原来却是辛不弃,他手上带着钢爪手套,这一抓就在那兵丁脖子上拉出了四道血口。辛不弃仗着身手灵活,在人缝里窜来窜去,偷冷子捅上一匕首,一边还问:“怎么能不算呢?我是朝你扔过来了呀。”
青罗咬了牙苦撑,被四五名兵丁一起压在长qiāng上,压得一步步地退到雷池边,眼见得就要被挤下去了。“反正不算。”他满脸勃起着青筋说。突然一声呼啸,只听得木头机关轧轧作响,一只大块头的木傀儡如同疯虎一样冲出来,两爪挥舞,将七八名府兵草把般扔了出去,有人落到雷池里的,瞬间就溅起一片血花,消失不见了。
莫铜如同骑马那样跨在木之戊的背上,冲了出来,当真是当者辟易。
“现在该怎么办?”青罗问老河络。
“骑上它去追。它会带你找到石头的。”莫铜说,他拉了青罗一把,将他也拉上了木之戊的背上。
辛不弃也想跳上去,却没看准木之戊的速度,扑了一个空,几乎落在一丛qiāng刺里。
“喂,老头,带我一带。”他气急败坏地喊。
“带不了这么多人了。”老河络喊,驾着木之戊左冲右撞,杀出一条血路来。连龙不二也一时抵挡不住木之戊疯狂的铁爪连击。
“老头,这不还有一个木头人吗?”辛不弃连窜带跳地奔到木之乙面前,爬到它背上,连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