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不得再来搅扰。你们都是渊寂的人,我予他颜面。不过,仅此一次……”那人又极清雅地开口了,淡淡的,却透着说不出的寒意,直浸肺腑。
大势已去,保命要紧!骤然清醒,星昼艰难地咽了一口满是血腥味儿的唾沫,忙不迭地正了身形,跪伏在地,哆哆嗦嗦应道:“属下遵命!即刻便归,即刻便归!谢圣神不杀之恩!”
“还有……”圣神弥苍侧过头来觑了一眼匍匐在地的疯婆娘,春风化雨般柔声说道,“若再有亵渎他的污言秽语,你知道的,我也有手抖的时候……”
“什么?谁……哦!哦!”星昼恍然大悟,即刻卖乖讨饶,一边抽着自己嘴巴子,一边陪着不是,“是,是!我嘴贱!我嘴贱!属下再不敢非议神主!圣神万年!神主万年!圣神万年!神主万年……”
“滚……”弥苍垂眸轻斥,懒得再看她。
星昼如蒙大赦,顾不得被上古神力震断的经脉,一个激灵跳将起来,几个腾挪便没了影。
平常擦破点皮都有可能娇弱半天的人,到了逃命升天的一刻也能极尽发指之能事,可见人的潜力便如深不见底的井,逼至末路时也会有无限的可能。
弥苍没有动。他缓缓阖目,仿佛侧耳倾听。风中传来沙沙轻响,他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好一番细密的温柔……冥,你真是一点没变……”
静默片刻,弥苍御风而起,凌云踏雾跃上殿前长廊,目不斜视,徐徐走向大殿。
“释王……不……”星旧扶着星轨,想要叫住他,突然想到如今眼前之人已今非昔比,立刻改口,跪地行礼:“下臣参见圣神……”
弥苍停下脚步,看了他片刻,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微微颔首道:“梦主请宽心,他既然将你们托付于我,我自然不会作壁上观。有我在,倾刃与星昼不敢造次,火族腹背受敌也构不成威胁。待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加固神域封印,确保神域众人万年之内再不能来犯……”
星旧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千斤巨石堪堪落地。甫一缓,他又接着问道:“下臣还有一事不明,烦请圣神点拨一二。当日卡索殿下只是委托下臣将弑神剑与一泪石交于当日还是释殿下的您……不知究竟有何用意?”
扬起头看向大殿的方向,弥苍眼里满是暖意:“自然是为了你们……当然还有我……”
星旧有些懵懂,抬起头来疑惑不解地看着弥苍。
弥苍脸上柔情似水:“那一泪石中有我未灭神魂,他与渊寂将神力倾注于弑神剑中,待我转世正身(樱空释)与二物汇合,便可暂时还我上古真身。一来为了守护神界,二来为了成全我……不过,目下我的真身也只能维持几日,若要加固神域封印,需得尽快……”话中意味有所保留,说到此处他不再言语。
默了片刻,弥苍转移了话题:“梦主勿要怪他隐瞒令妹之事。他也是不得已,令妹如今若不能继续以隐莲花露供养,恐怕……”
“圣神不必解释,我若因奸人挑拨便疑神疑鬼,岂不正中奸人下怀,令亲者痛仇者快?又怎么配做我王挚交?舍妹能失而复得,我已无再无奢求。只盼能陪她一时算一时,能伴她一日赚一日……”星旧截口打断了弥苍,语气坦然真诚,知足安命。
“……”弥苍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星旧那些话的确出自肺腑,然而他还有更关心的事:“那卡索殿下能否……能否……”
星旧想问“能否起死回生”,可是话到嘴边又怕听到难以接受的答案,于是怎么也问不出口了。
弥苍心下动容,慨叹道:“他今生能遇到你这样的挚友,也是一桩幸事……”思量片刻,他继续说道,“无限轮回、宿命之劫乃是天命,天命不可违,然,谋事在人……他已将改命之策交给了你我